心驚膽顫。
“人要是醒了即刻知會本少爺!”
對著下人交代完後便慌張失措地跑了出去。
府中的下人不知所以,也不好直接問公子的去處,便任由他出了相府。
半炷香後,李名就戴著面具進了百花園。
這是他時常來的地方,不光是為了花天酒地,更重要的是見一個人。
園裡的人都不知戴著面具的公子是李名就,只曉得他便是這百花園的金主,號稱“風公子”。
花媽媽見風公子的到來,定又是去找園裡千嬌百媚的淮娘子了,便識趣地不去打擾他,任由他隨意走動。
李名就往二樓最裡邊的房間去,遣散門口守著的姑娘,獨自進了這房中。
扯下面具,便往屏風後過去。
只見屏風後四方榻上側身躺著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身著赤紅綢衣,綰著高髻,神情舉止間盡顯風情萬種。
“怎麼,公子突然深夜到訪,可是想奴家了?”
嬌媚柔軟的聲音傳入李名就耳中,極其魅惑,換作平時,李名就一顆心早向她撲了上去,可現在心煩意亂無暇顧及其他。
他快步上前捏住淮娘子的手腕,低聲質問道:“你不是說那藥丸只會讓人心神不寧,對我聽之任之的嗎?”
對上他慌張的神色,淮娘子反而揚起明媚的笑容,道:“這藥確實是那樣的功效,奴家怎敢欺瞞公子您呢?”
“可是我爹他……為何昏迷了一天?”李名就握著她的手腕收緊了幾分力道。
淮娘子本能的疼出聲,奮力扒開李名就的手,不滿地嘟起小嘴,委屈控訴:“公子,你弄疼奴家了。”
往日裡李名就捨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現下火氣當頭,那是半點憐香惜玉的情分都沒有了。
“那你說,我老爹怎麼回事!”
李名就鬆開她的手,臉色陰沉可怖,恨恨地盯著榻上矯揉造作的人。
“奴家又不是大夫哪知道怎麼回事……”淮娘子坐起了身,故作害怕的模樣,低著頭不敢直視李名就,“那丹藥奴家是從主人那得來的,功效也說得很清楚了,為何出了問題,奴家也是很疑惑啊。”
說著便抬眸對上李名就的視線,一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泛著淚光,“公子就這般不信任奴家麼……”
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倒讓李名就心生了愧疚,連忙將人擁入懷中,好好安撫道:“是本公子的錯,不該對你發脾氣,嚇到你了吧?”
淮娘子掩面而泣:“不怪公子,公子也是憂心生父,一片孝心連奴家都感動了。”
“哼,要不是有人給老爹傳信,他老人家也不會一氣之下昏了過去!”李名就冷哼道。
淮娘子怔了怔:“可是公子在百花園做的事傳到令尊那了?”
李名就不耐地點點頭:“也不知是哪個賤人竟暗中調查我,好給我老爹通風報信,要是哪天那賤人落在本公子手裡,定叫他好看!”
“那令尊那邊……”
“是個麻煩,怕他一命嗚呼,又怕他一口氣斷不了。”
李名就說這話的時候,藏在袖子下的手顫了顫,眼神晦暗不明。
另一邊,某間客棧。
祁述吊兒郎當靠坐在羅漢床,翹著二郎腿,嘴裡含著根糖葫蘆,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我已經給相爺傳了好訊息去了,這會怕不是氣的暈了過去。”
一旁的郎峰白了他一眼,“到底是相爺最看重的探子,沒良心。”
“要那玩意做什麼,怎麼說我也未曾對不起他,不過是恪盡職守,實事求是罷了。”祁述滿不在乎道。
聽起來似乎挑不出毛病,的確讓人無言以對。
“懶得說你。”郎峰扔下幾塊碎銀便起身離開了。
看著郎峰離去的背影,方才嬉笑的面容瞬間耷拉了下來,瞥了眼桌上的碎銀幾兩,搖頭嘆息道:“這點錢也要分清楚,還真是一點都不想和我有半分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