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陳櫻生後面,藍常雪看到了她的側臉。
她閉著眼,淚珠從臉頰滑落,形成一道淺淺的淚痕。
她還是發現我就是onkey了嗎……
藍常雪的手在顫抖,短刃也隨之顫抖。
他的內心在經歷一場風暴。
李酒燈的女人,同時也是南天門的獵人,自己不可能讓陳櫻生安然離去。
要殺了陳櫻生,才可能繼續隱藏自己!
可是,短短不過十天的相處,自己竟然下不去手!
陳櫻生,是來到異世界後除了家人之外,給予自己少許溫情的人。
沉默了一會,陳櫻生仍閉著眼睛,抬起頭,終於開口了:
“onkey應該是個很愛笑的少年,總是向朋友家人露出最開朗的一面,卻默默忍受不公與苦難,將所有的陰霾深藏心底。”
“你很瞭解他?”藍常雪淡淡問。
“以前不瞭解,今天才瞭解的。”
“onkey應該會很高興,在這個世上有一位瞭解他的人。”
“可是onkey並不稀罕。”
“他很珍惜,他救了你,把你當朋友。”
“朋友的話為什麼會在褲袋裡藏刀?”
“他應該是不小心放在褲袋裡的。”
“真的嗎?”陳櫻生突然睜開雙眼,笑容又在她臉上綻放,她轉過頭望著藍常雪雙眼。
“真的。如果你能替他保守秘密的話。”藍常雪已經早早收好短刃,看著陳櫻生清澈的雙眸。
“我會的。”陳櫻生點頭。
“對任何人都不準。”藍常雪再次說道。
“我發誓對任何人都不暴露onkey的秘密。”陳櫻生舉手發誓。
“好了,陳老師,你快換上這件衣服,你衣服有點暴露。”藍常雪從儲物袋掏出一件黑色風衣,遞給陳櫻生。
她的衣服被先前的極惡獵人扒拉壞了,春光偶爾乍現,十八歲的少年哪頂得住這等畫面。
陳櫻生匆忙穿上黑色風衣。
“小櫻,這是怎麼回事?”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是李酒燈。
“爸爸,你終於來了。”陳櫻生一副哭慼慼地可憐模樣,朝李酒燈跑去。
爸爸?不是情人嗎?難道這是情人間的情趣麼……藍常雪疑惑不已。
“快說說誰欺負你,爸爸打死他。”李酒燈大怒。
陳櫻生卻朝藍常雪看去,藍常雪頓時一驚:陳櫻生敢言而無信?!若是暴露我身份,休怪我無情!
當他準備動手時,陳櫻生將目光從藍常雪身上轉移,笑說道:“是極惡獵人!不過只來了一個c級獵人,被我打死了!那具骨架就是他!”
呼。藍常雪松了一口氣,這陳櫻生竟然在嚇唬他。
“原來如此,你沒受傷就好。”李酒燈怒火頓時熄滅,極惡獵人也不是能輕易對付,需要從長計議。
“對了,常雪你沒受傷吧。小櫻她有治療的技能,一般外傷不在話下。”李酒燈對藍常雪說道。
“我沒事,怕是陳老師受到驚嚇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擾了”藍常雪告辭。
……
藍常雪離開陳櫻生、李酒燈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市中心的第一醫院。
洛洛就在這裡接受治療。
他推開病房的門,離門口最近的病床上,洛洛靜靜熟睡著。
他已經把頭髮剃掉,應該是接受了化療。
由原來的白裡透紅、肉嘟嘟的臉蛋,已經變成慘白沒有血色、青筋顯露的尖嘴猴腮模樣。
僅僅過去十天左右,洛洛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樣。
藍常雪將買來的水果放在旁邊,剛在洛洛床邊坐下,門口進來一人。
田爺爺。
田爺爺努力將愁眉不展的臉擠開一個笑容,說道:“常雪,你來了。”
“恩,我來看洛洛。”藍常雪點頭。
洛洛被聲音吵醒,努力發出聲音:“常雪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藍常雪輕輕握住洛洛的手,柔聲說道:“哥哥應該早點來看你的。”
洛洛繼續說道:“沒事的,哥哥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或許是因為很久沒有朋友和洛洛聊天,洛洛的話很多,但藍常雪認真聆聽:
“這裡沒有其他朋友陪我玩,我好無聊啊。”
“洛洛想9月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