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上,等著電話接通,然後用虛弱無比的聲音朝那邊的接線員說自己的地址,受傷的人,以及傷勢。失血過多讓她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在這一刻,林舒月十分慶幸自己遇到的這個接線員十分專業,不像上一世網傳的那名接線員一樣。
掛了電話,林舒月的眼前有些模糊,她用力摁了摁自己身上的傷口,疼痛讓她眩暈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她注意力全倒在燈光下的男人身上,一隻手穩穩地拿著板磚,做出防禦的姿態。
此時的杭嘉白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們掌握的情況,兇手只會在西江一代活動,因此他們便將大部分的警力放在西江沿岸。在那邊佈置了天羅地網,卻萬萬沒想到他如此不走尋常路,躥到了市中心來。並且已經開始犯案。
杭嘉白一路上將車子開到最快,闖了四五個紅綠燈,終於即將抵達林舒月所發的地址。
他身上穿的連衣裙早就被他扯下來丟掉,他跟著同事們往巷子裡跑,林舒月的化妝箱就放在路邊,他的心跳如同鼓聲一邊,幾乎從胸膛跳出來。
他強裝著鎮定拐進那條小路,滿地的鮮血像是灑在杭嘉白的心上。
他們率先的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兇手,兩名警察直接跑過去,先將兇手的手銬起來,翻過面來後,其中一人道:“杭隊,是賈永常。”
杭嘉白點頭,四下尋找林舒月,同時摁下林舒月手機號,他的手都在顫抖。
鈴聲響起
() 了,他飛快地往巷子裡面跑,林舒月拿著手機,朝他看來。
見到是杭嘉白,林舒月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邊上躺著的女人。
杭嘉白這才看到這裡躺著的人,這對杭嘉白的職業來說,這無疑是不專業的,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他的眼中只有林舒月。
“你怎麼樣?”杭嘉白的聲音都帶著不自覺地抖。
“我沒事。她的傷比我的重,讓醫生先救她。”杭嘉白來了,這是百分百可以信任的人,林舒月只覺得上眼皮跟下眼皮在打架,腦子暈乎乎的,已經什麼也想不到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看到杭嘉白臉色大變地朝她撲過來。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從外面馬路到這個巷子這五分鐘的等待時間門,是杭嘉白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時間門。
他一遍一遍的確認林舒月跟另外一名女性的脈搏,直到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杭嘉白扯著嗓子:“醫生醫生,傷員在這裡,傷員在這裡。”
醫護人員進來了,他們抬著兩副擔架,急救醫生先檢查了兩人的傷勢,然後讓人將兩人抬出去。
杭嘉白緊跟其後,急救醫生安撫他:“警官,兩名傷員都是失血過多,其中一名肚子上有傷口,創口多大需要進一步檢查。”
“你們一定要全力救治。”一行人疾步從巷子裡走出。
得了訊息的刑偵大隊隊長等人也到了,杭嘉白看到他們,停下腳步:“江州,你帶著幾個人,跟著急救車走。”
“是!”江州臉上還化著濃妝,但誰也顧不得了。他快跑幾步,跳上了急救車。
杭嘉白看著車子走太遠,到鄭志傑面前,跟鄭志傑彙報情況。
“我在九點四十受到林記者的資訊,資訊上說,她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個小巷子,聽到有人在呼救。她決定先去看看,並且給了我詳細的地址。”杭嘉白拿出手機,給鄭志傑看。
“我立馬給她回覆資訊,但一直沒有收到回信。又過了兩分鐘,我接到線人的線報,說有個從潭州來的男人進了市區,在一個商店,買了一把匕首和一捆麻繩。”
“從線人的線報中,那名男子的外貌體徵都跟76案兇手賈永常完全吻合。四十歲左右,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右邊眉骨有一塊疤,說話帶著明顯的潭州口音。”
“我立馬帶上警員朝這邊趕,到的時候,有個男的倒在巷子邊。經確認,他就是兇手賈永常,林記者跟另外一名受害者都在巷子中,兩人都失血過多,已經送去救治。”
鄭志傑點點頭,鬆了一口氣,接著又十分惱怒:“這個孫子,就是看著咱們抽調出去了大部分警力,所以才把作案的地點放在平湖區。這裡離警察局那麼近,他打的就是燈下黑的主意。”
鄭志傑跟犯罪分子打了半輩子交道了,犯罪分子打的什麼主意,他一琢磨就琢磨出來了。他們警察局裡當然是留了人的,全城的警力都在各個巷子,各個路口進行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