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法持木倉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吃十次八次的木倉子。
林舒月的目光隱晦地朝大廳四周站著的保安看去,他們的胸前、腰間確實有不規則凸起。
還不等林舒月細看,吳冬豔又在她耳邊小聲地道:“杭隊還說,他們決定在現在逮捕覃達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今晚覃達準備在三點時懲叛徒,並且他要把三號樓裡的姑娘全部弄死。”
林舒月臉色大變。根據他們的調查,三號樓裡的姑娘,保守估計就有二十個!二十多條人命,覃達說弄死就弄死了?
“查醒他了?”醒在軍警界,尤其是警界,是個行業黑話,意思就是打草驚蛇。
吳冬豔嚴肅點頭:“大機率是的。”這十多天來,荀恆也好,警方也好,都對望江別墅多有關注。覃達能夠在望江別墅開這種地方長達數年不被舉報發現,肯定是有別的訊息來源。
他會醒在警方的意料之中。只是警方沒有想到覃達會這麼的瘋狂。就是冒著這樣巨大的風險,也要拉那麼多人下水。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覃達的身上,覃達剛剛贏了一個球,正捏著白選婷的下巴親吻,他周邊的人有的在起鬨,有的也來了興致,也不管身邊的女人是誰的伴,抓過來便親。
有的人眼尖,認出了荀恆,叫了覃達一聲。
覃達皺著眉,十分不高興地鬆開白雪婷的下巴,把球杆丟在一邊,從檯球廳走了出來。
白選婷在覃達看不見的角落,用手
狠狠地擦著嘴唇。
覃達帶著他的一眾狗腿子走到了荀恆的對面:“荀恆,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
荀恆看著一臉紈絝之相的覃達,他實在是無法把想在的他跟當年和他一起打架,一起談理想的那個覃達聯絡在一起。
“覃達,你怎麼變成了這樣?”荀恆的話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凝重。
十多天的時間,足夠荀恆把覃達這些年做的事情查個底朝天了。之前荀恆不查,是因為覃達跟他一起長大,他對覃達的印象始終停留他們小的時候,他一直以為覃達就算是變了,小時候受過的教育是留在骨子裡的,他做不出違法亂紀的事情。
直到調查覃達的資料擺在他的面前,那一晚,他一夜未睡。
從把覃達的資料遞交到首都,首都再派遣調查員下來的這段時間,荀恆無數次想要到覃達面前,問問他,他怎麼就選擇了這條路。
荀恆的這句話,讓覃達愣了愣,而後他忽然笑了出來,且笑聲越來越大,接待大廳都安靜了下來,他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接待大廳,終於,他笑夠了,他擦了擦眼角留下來的眼淚水,終於開口:“荀恆,恆哥,你這句話說得好好笑。我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不知道嗎?”
“你是荀家的小公子,你想要做生意,你家的人就全力支援你,你錢不夠,他們就把省了多年的錢拿出來支援你。你做生意需要打通什麼渠道了,都不用你開口,你的父母爺爺甚至大伯二伯就會給你把路鋪好。所以你順風順水,想開報社,報社就紅紅火火。想做房地產公司,就有無數的好地皮供你選擇。”
“我呢?明明我們小時候家世差不多,你爺爺是元帥,我爺爺也是元帥。你憑什麼比我強?哦,是因為你爺爺聰明,於是他在十年動盪時能全身而退,還讓你的父輩在各種職位上更上一層樓。我爺爺呢,他固執,一根筋,被人抓住了把柄,下放到了大西北,我的爸爸叔叔們跟著被連累,於是死的死,逃的逃。後來他平反了,我活著的爸爸輩的人身體也大不如前。”
“平反後的他們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但也沒用了,我爺爺退下來了,他們沒有上升渠道了。越往後,我們的差距就越大。就拿現在來說,你們一家子,都在華夏的上層社會活躍著。我們覃家呢?你仔細想想,誰身居要職啊?”
“我呢,當初被你們家保了下來,我就像個小跟班一樣跟你去了大西北插隊。有人跟你鬧矛盾了,我在前面幫你衝鋒陷陣,誰讓你不舒坦了,我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要去幫你套麻袋。”
“恢復高考了,你沒考上大學,你不想復讀,所以哪怕我已經拿到了平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也得在父母的逼迫下放棄讀大學,跟著你從北方來到南方闖蕩。”
“你說你想當記者想開報社,所以我明明不喜歡這種奔波的日子,我也得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因為我們家需要你們家。”
“你一直問我,怎麼和你疏遠了,我們能不疏遠嗎?我不用在你身後給你當小跟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