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全家上到婁鳳琴白文華,下到白萍萍林舒陽,都對她投以矚目禮。
林舒星裝作不經意間的問:“阿月,和誰打電話呢,打了這麼久?”
林舒月面不改色心不跳:“跟同事打呢,談的是曾經我跟過的一個案子,今天判決下來了,我們都不太滿意,在聊這件事呢。”
事實上黃偉強跟李偉生確實在企鵝上跟她說這件事情了,他們特地拉了一個小群,裡面就他們仨加上一個李明芳。只不過他們的訊息是兩秒鐘前,林舒月才看到的。
對於林舒月的這句話,全家上下是標點符號都不帶信的,畢竟要真是同事,林舒月打電話會一直笑著?肯定有貓膩。但不著急,時間長了,兔子尾巴總會露出來,真要談戀愛了,她還能裝多久?
她們不再問,林舒月也不再解釋什麼。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有的時候,解釋就是掩飾。
要做晚飯時,村支書來了,好說歹說非要請林舒月一家過去吃飯,盛情難卻,極限拉扯了半個小時後,一家人都過去了。村支書家特地殺了一隻大公雞,已經燉了很久了,還沒到他家,香味就出來了。
他家比羅正軍家要大很多,房子除了羅正軍家那樣的屋子以外,還蓋了一排平房,平房有一個外開的視窗,他們家在這裡開了個小商店,針頭線腦柴米油鹽,甚至連常用的藥品他家都有。他家的院子裡也種了很多菊花,傍晚的涼風吹來,菊花的淡淡香味也被送入了人的呼吸之間。
孫支書的父親,也
就是上一任梨花村的大隊長早早的就已經去世,村支書的母親跟著她生活,她領著兒媳婦在灶房間忙活,見到林舒月她們來,趕忙走出來熱情地迎客。
村支書家也有兩個孩子,因為地出大山,出去一趟上學放學並不容易,於是從上小學開始,學生便需要住校,縱然是村裡的首富村支書家也不例外。
他家人口少,總共也就三個人,但三人都給的熱情,一頓飯吃下來,全是他們三人勸林舒月他們吃飯吃菜喝酒的聲音。
酒足飯飽,大家又說起了羅安平這個人,婁鳳琴皺著眉頭說:“便宜這個小子了,他還不到十八歲,還沒有成年,判不了死刑,他最多也就在少管所裡待幾年,等從少管所裡出來,他還能繼續禍害人。”
婁鳳琴的話,讓整個飯桌的氣氛都安靜了下來,羅安平那小畜生不能判死刑,這對她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壞訊息。
倒是村支書放下了手上的酒杯,笑著說:“這個成年,看的是真實年齡,還是戶口本上的年齡?”
“戶口本上的,一切以戶口本上的為準。”白文華說道。
村支書一拍大腿:“那行了,羅安平死定了。他三歲那年村裡分山林地,按照規定,不滿七歲的孩子不分。羅老三為了多佔一人的份額,就在村裡開了證明,去派出所改了年齡,改大了四歲,我記得羅安平是過年前後出生的,算算時間,他現在已經滿十八了。”
在電腦還沒有普及的九零年代,戶籍沒有全國聯網,有時候只要塞一點禮,想要改名字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飯桌上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