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三爺爺,眼中滿是憤恨,三爺爺目露威脅,朝他搖頭,羅安平是要靠著三爺爺生活的,在三爺爺的威脅下,他就算心裡有再多的想法,他都會憋著,半點不敢露出來。
林舒月餘光一直在關注這對爺孫倆,看到這一幕,她就明白了。
如果說,羅安平是一個惡鬼,那麼有能力管他,卻一直放任他的甚至幫著遮掩罪惡的三爺爺,就是倀鬼!
畢竟從這座山上挖向梨園底下的地道,顯然不可能是羅安平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能做到的。
林舒月往左走了幾步,這裡地勢比較平坦,是最好的底下入口。林舒月站著不動,對比起別的地方,這個位置的土格外鬆軟,且上面撒著的樹葉也比別的地方要多一些。
白文華上來了,林舒月往邊上讓了一步。白文華當初是在西南山區當的兵,山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一腳踏上來,他就知道這裡不對了。
他的腳左右一掃,浮土被掃掉以後,一塊木板便露了出來。
村支書就站在白文華的身邊,看到這個木板,他嚇了一跳:“誰把木板放到山上來的,還用土蓋著,是不是有毛病?”
村支書的話,讓林舒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這位村支書四十多歲,長相普通,善惡雷達掃描出來,他的善惡值有百分之五。但他在村裡很有威信,這一點從今天上山找人他就能看出來。
他一聲令下,別管村裡的人心裡怎麼想,嘴上怎麼講,但他們
都來了,就連羅正軍那個善惡值百分之十五的羅大伯都沒缺席。
林舒月忍了又忍,沒忍住,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到他邊上的羅正軍:“福根叔是怎麼當上村支書的。”
羅正軍道:“他爸爸以前是生產隊的隊長,他爺爺是村長。他認字,高小畢業。”
羅正軍這麼一說,林舒月就明白了。
梨花村很窮,時間往前倒三十年,是六七十年代,那個年代大多數人家連吃飽都做不到,讀書一個學期就得兩三塊錢的學費,這還沒算上出村到十里地外的村委上學的要吃的伙食。因此在梨花村這樣落後的村莊裡,能在那個年代有高小畢業的學歷,已經能傲視群雄了,更別說村支書還有一個大隊長的爹,沒解放之前是村長的爸爸了。
這麼一想,他這麼傻白甜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了,畢竟但凡他不傻白甜一點,昨晚上也不會被白文華一頓酒就忽悠得把白文華當成大哥,也不會今天白文華說一句話,他就發動全村之力來找人了。
白文華沒搭理村支書的話,他一個用力,木板便被掀了開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洞有一人來高,底下鋪了一層厚厚的樹葉。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村支書的傻白話語也說不出來了。那一層厚厚的樹葉,一看就不是以前的陷阱。
他也不是真正的傻子,他看向三爺爺,三爺爺臉上常年帶著的笑容已經落了下去,他一句話都沒說。
羅正軍跳進洞裡,洞的一邊有一扇帶鎖的木門,羅正軍用力一扯,將本就不牢固的木門扯了下來,他一彎腰,就鑽了進去,在他之後,好幾個村民也跟著跳了下去。
三分鐘後,其中一個村民從裡面出來,怒聲吼:“把羅老三跟那個小畜生綁了,小芳在下面,大年前消失的小軍,跟正昌的媳婦也在下面。”
這一句話,無異於晴天驚雷,在岸上的人把三爺爺跟羅安平圍了起來。
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姓羅,往上數五代,大家都是一個祖宗。平時走到外面去,就是有仇人的兩家都會維護對方,三爺爺輩分大,有本事,全村的人都希望再過兩年,靠跟他們種梨樹,一起發家致富。
但這並不代表著三爺爺在村裡就可以為所欲為。尤其是丟孩子丟媳婦兒幾家人的近親。
一想起他們這些年丟孩子丟媳婦的慘狀,怒氣就從心底起,有些腳步快的,趕忙往村裡跑,他們要把這件事情,告知留守在村裡的人。
在他們撒丫子跑開的時候,剛剛下地洞去檢視的幾個青年已經跳上來了,他們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一拳頭把三爺爺打倒在地,羅安平也沒有被落下,三爺爺護著羅安平,為他頂下大半的毆打。
林舒月看著也她們,跳下了坑裡,她一邊走,一邊把身上的用來當防曬外套的襯衫脫下。
走過兩米左右長的甬道,她便到了一個空曠的地界,林舒月開啟手機電筒,往四周照了照,很快便看到了蜷縮在一個小隔間內的三個人。
除了今天早上剛剛被擄來的小芳還全身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