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乾淨,水泥地上纖塵不染,汪警官他們落座,丁小花也把水端上來了。她沒走,到呂大海的身邊坐下。
不等汪警官說話,呂大海就開口了:“警官,我知道你們來是要問什麼。”
昨天,呂二彩已經給呂大海打過電話了,昨晚警察找過來的時候,呂大海沒有出來,他心虛,不知道怎麼面對警察。
經過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呂大海反倒是冷靜下來了。因為他知道,呂英蘭一出現,警察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汪警官點頭:“那你說說。”
呂大海道:“十多年前,醫院給村裡打來電話,說英蘭不行了,讓我們過去。我們沒去。又過了半個月,有一個人找到家裡來,說讓我們把她的身份資訊賣出去,給我兩千塊錢。”
“我同意了。”呂大海當時想得挺好的,呂英蘭已經跑掉了,他之前暢想的用她來換彩禮的事情也就沒用了。賣掉她的身份證資訊也可以,基本上跟彩禮可以持平了。
他拿著這份錢跟多年的積蓄,起了這兩層樓的大屋子。
呂大海後悔,是在1994年,警察找來,說呂英蘭搶劫殺人,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害怕。
他當時都不用想,就知道搶劫殺人的事情不是他女兒做的。等到後面又來了一起,呂大海腸子都毀青了,他覺得他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小市民,怎麼就捲進了這種事情裡面呢?
這麼多年,呂大海一直他提心吊膽的。提心吊膽之餘,他對呂英蘭的不滿也達到了頂峰,他覺得這個女兒就是來討債的,好處家裡拿不到,麻煩倒是惹了一大堆!
呂大海數次為這件事氣得發抖。呂英蘭怎麼樣都沒事,影響到他的兒子孫子可怎麼辦!
林舒月從包裡翻出電腦,開啟呂英蘭的企鵝空間,這個企鵝號是昨天她在送呂英蘭去公安局的路上加的,昨晚上呂英蘭就看過
() 了,企鵝空間裡有不少她跟她丈夫的照片。
“來找你買身份資訊的是這個人嗎?”林舒月問。
呂大海以為林舒月也是警察,對她的問話不敢怠慢,他找來老花鏡仔仔細細的看,丁小花也湊過來,半晌後,他道:“沒錯沒錯,就是這個人,他臉上的這個痣我還記得呢。”
呂英蘭的現任丈夫馮俊鵬的左眼眼眉上有一顆黑黑的痣。
汪警官聽了這句話,立馬走出去給前往莞城的同事打電話。
林舒月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合上筆記本。
呂大海兩口子坐在凳子上,丁小花忍了又忍,實在是沒有忍住:“警官,這件事情,對呂家有影響嗎?”
還沒等汪警官說話,她又問:“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商樹啊?”
丁小花的女兒很多,兒子就兩個。女兒一多,人就不值錢了,她並不在乎呂英蘭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什麼影響,她跟呂大海一樣,就怕這件事情對他們的大孫子造成影響。
要知道他們的大孫子特別有出息,去年都考上了公務員了,有這麼一個吃國家糧的孫子,呂大海走到外面腰桿都直。
“這個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汪警官打起了官腔。
今天來問的事情他們已經問到了,汪警官准備撤了。林舒月卻在這個時候,問起了當年呂英蘭被糟蹋的事情。
說起這個,哪怕過了十多年,呂大海還是生氣得很,呂英蘭是他的所有女兒里長得最好看的,當年他都給她找好婆家了,是一個外地過來開廠的老闆,因為老婆一直生不出兒子,已經離了婚。他跟他們村的村長認識,偶然一次來村裡,見到了呂英蘭,當即就提了親。
給四千塊錢的彩禮!這在那個時候都是天價了。他這邊才應下,那邊呂英蘭就出事情了。
“你說說,多好的人家,有廠子,有錢,人長得也不錯,硬生生的就讓她給錯過去。”呂大海現在說起這個還懊悔呢:“要是當初嫁過去的是她,我們家早就改頭換面了。”
“都怪她不檢點,平時愛打扮,要不然怎麼人家不糟蹋別人,就糟蹋她呢。”丁小花對呂英蘭有很大很大的惡意,哪怕到了此刻,她也不忘詆譭。
呂大海顯然是認可這句話的。
林舒月問:“我聽說當時是你們叫她去看的田水?”
“是啊,是我叫的。那天秀梅從孃家拿了兩瓶好酒回來,我跟春剛喝了兩杯,有點醉,田裡的水又不能不看,灌漿期呢,要是沒水了,來年吃什麼?”呂大海顯然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後悔。
丁小花在邊上接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