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知道我週五放假,特意過來的?”嚴啟航沒看到後面的司元洲,眉開眼笑湊上來。
“咱們今晚去哪兒玩?”體訓隊管理嚴格,嚴啟航早就憋不住了。
司若塵側身,露出身後的人——
司元洲面無表情站在那裡,一身做工精細裁剪服帖的黑西裝襯得他愈發挺拔,英俊逼人。
然而在嚴啟航眼裡,他和催命閻王差不離。
從小到大,嚴啟航就是特別怵司元洲。
司若塵敢和司元洲對著幹,嚴啟航就很慫。
每次和司元洲對視,他就特別緊張,類似看到教導主任,還是氣場加強版,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念頭。
“舅舅。”嚴啟航瞬間乖巧,老老實實站在那,只想把幾秒前的自己錘進地裡。
“想去哪玩,讓司機送你?”司元洲對嚴啟航一向溫和,今天格外明顯。
嚴啟航反而更慫了一點:“現在有點晚了,我們還是明天出去玩吧。”
“現在九點半,十二點之前回來就行。”司元洲看了眼時間,對於一個經常加班到深夜的人來說,九點半還不算晚。
明天他們怕是玩不了了,輔導老師很快就位,兩人一起補習,也有個伴。
“想玩就去吧,別太遠。”司元洲今天頗為寬容,不止因為那碗麵,還因為司若塵轉學的事,最終以和平方式達成。
他好像掌握了一點和小孩相處的心得,有時候不能一味強硬,要適當放鬆。既要做嚴父,也要做慈父。
相信在他的努力之下,很快就能改善和孩子們的關係。不僅是父子,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等嚴啟航和司若塵走遠,嚴啟航才敢開口:“舅舅今天怎麼了,怪嚇人的?”
“可能心情好。”司若塵猜測道。
“為什麼,他把祁望家的公司收購了嗎?”嚴啟航興奮起來。
他一直很看不慣祁望,都是這個圈子的人,各種聚會沒少碰到,他和司若塵是一派,祁望那群人又是另一派。
最讓嚴啟航反感祁望的原因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嚴啟睿,是祁望忠誠的跟班,沒事就在他爸那邊陰陽怪氣,用祁望來拉踩他。
“沒,是我同意轉學去一中了。”司若塵解釋道。
“一中……那不是祁望的地盤嗎?”嚴啟航抓抓頭髮,很快眉頭舒展,“不過七中離一中近,有事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知道。”司若塵覺得大概不會有什麼事需要叫上嚴啟航,今年嚴啟航高三,離高考沒多久了,他絕不能出意外。
“不過好處也有,以後咱們可以一起上學了。”嚴啟航又興奮起來。
一中就在七中對面,距離老宅很近。
嚴啟航留在老宅住,沒有搬出去也是這個原因,他所在的七中,體訓隊實力很強,教練非常專業,不然早就和司若塵讀同一所高中了。
“你是不是要搬回老宅住?”嚴啟航問。
“嗯。”
“太好了!你不在這裡的時候,舅舅更恐怖了,一點表情都沒有。”嚴啟航還不知道即將要補習的噩耗,眉飛色舞的。
司若塵決定明天老師到了再和他說,以免破壞嚴啟航出去玩的興致。
“到了。”司機將車停在一家射箭館前。
“上週也有人挑戰我,前兩次沒空,今天正好把這個事解決。”嚴啟航伸了個懶腰,一副沒正形的樣子。
這家射箭館有內部比賽,每個月成績登頂的成員可以領到獎品,想拿到獎品必須要贏過上一位冠軍。
嚴啟航在這家射箭館衛冕兩年,自然不願輕易把第一的位置讓出去。
射箭館規則是,成績優異者可以挑戰館主,贏過館主,才能向嚴啟航發起挑戰。
嚴啟航拒絕三次以上,就算他單方面棄權,需要讓出位置。
“這是第三次挑戰了,應該還是同一個人,還挺執著,要不是我高三實在沒時間,早就過來了。”嚴啟航開啟他的櫃子,換上裝備,問一旁的司若塵,“今天要不要玩一玩?”
“嗯。”司若塵確實也很久沒有練箭了。
曾有一世,他是尚書之子,自幼時開蒙,就開始學君子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
射是其中比較重要的一行,他學的不差。
司若塵戴上護臂、護指,又去取弓,試了試手感,換了一款更重的弓。
“這個50磅了,要不要換個輕點的?”嚴啟航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