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起來了。”桂安安低聲說道,“是我的癔症……”
“那不是癔症,只不過是一個絕望中人的一個夢罷了。”王覃古糾正道。
桂安安沒想到王覃古會這麼說,驚訝地看向他。
“能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嗎?”王覃古問道。
“後來的事情?什麼意思?”桂安安不解。
“在賈少爺死後,側院是怎麼起火的?”
“我不知道,那天我一直被關在房間裡。”桂安安回憶了一下,說道。
夢樗在一邊開口:“我來說吧,那天是大夫人放的火。”
“啊?”王覃古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側院當時不是住著她兒子嗎?為什麼放火?”
夢樗冷笑一聲:“那都是她自作自受。”
……
甄先生出現的那天晚上,賈少爺受邀請住在桂府裡。
他的客房被安排在後院的廂房邊,就在甄先生房間的隔壁。
當然,表面上那是以前桂安安住的房間,所以留有她以前的舊衣服,只是後來進入那房間時,她都是以“甄先生”的身份。
半夜,賈少爺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陣聲音吵醒。
他睜開眼睛看時,床邊站著一個年輕人,卻打扮得很古怪。
甄先生身份的桂安安穿著男子的服飾,年輕的臉頂著中年人的衣服,顯得不是很協調。
“你是誰?”賈少爺警惕地坐起來,在黑暗裡,他看不清桂安安的臉,只以為是個陌生男子。
甄先生開口的聲音很溫和,眼裡卻帶著寒意:“賈先生……是吧?”
賈少爺乍一聽到這個稱呼嚇了一跳:“你,你是桂安安的什麼人?”
“你不需要知道。”甄先生逐步靠近他。
賈少爺趕緊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要往外跑。
不得不說,賈少爺的求生欲一直很旺盛。
但他跑不過甄先生,剛跑出去一兩步,就被甄先生拽著後衣領拖回去。
一個十五歲少女身形的人卻拖著比她高許多的及冠男子,畫面有些滑稽。
賈少爺眼看著拽住他衣領的人比他矮上許多,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甄先生一直把他拖進後院的竹林裡。
那天夜裡,桂府裡有許多人聽見後院的竹林裡傳來陣陣慘叫,像是過年殺豬時候的叫聲。
但沒有人敢出去看個究竟,離得遠的事不關己,離得近的裝作耳聾,一個個都躲在自己房裡。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負責打掃後院的下人被竹林裡的一具屍體嚇到,連滾帶爬地跑去找桂府老爺。
桂府老爺正好不在府上,大夫人只能跟著下人去了竹林。
屍體是賈少爺的,已經被人折磨得面目全非,大夫人一見到賈少爺屍體的慘狀,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隨後趕到的是大少爺和大小姐,大少爺還算鎮定,馬上想到不能讓賈府的人知道賈少爺是在桂府後院的竹林裡遇害,於是趕緊趁只有在場的人知道的時候,讓那位發現屍體的下人,把賈少爺的屍體吊到桃花樹上,再讓他假裝剛發現屍體,大聲喊出來。
讓其他人都以為是賈少爺自己上吊自殺的。
因為賈府沒有證據,就只能將此事不了了之,帶回賈少爺的屍首後與桂府不再來往。
但賈少爺的屍體在某一天夜裡突然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賈府的人不知原因,也不好來找桂府對質,只能對外保密,用賈少爺的衣物立了衣冠冢。
桂府從此有流言稱,後院的竹林裡住著妖怪,沒人敢靠近那片竹林。
桂府老爺不信這說法,嚴厲懲罰了傳播流言的下人,並稱只是因為桂府有外人混進來,又派了人手追查竹林裡的外人。
最後自然也沒有查出什麼結果。
但大夫人卻因此落下心病,每次閉眼時眼前都會浮現出賈少爺屍體的模樣,半夜裡也會被驚醒。
桂府老爺請了許多大夫來給大夫人看病,都沒有效果,於是老爺逐漸厭煩了,將大夫人也扔進側院裡,住在大少爺的隔壁。
桂府老爺開始張羅尋找桂府三夫人,被大夫人知道後又是一通雞犬不寧。
所以桂府老爺乾脆把大夫人鎖在側院裡,連大少爺與大小姐都不許去見她。
“不要被外人知道,丟了我們桂府的臉。”老爺這樣告誡少爺小姐。
於是大少爺和大小姐也都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