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到疼痛了。
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裡面似乎蘊含著一絲特殊的情緒,只是王覃古當時太小,分不清是什麼。他只能確定,這和之前那些攔住自己要燒了自己角的人不一樣。
他的面板很白,手指觸碰到王覃古的時候,一陣冰涼,他彷彿沒有體溫一樣,但他遞過來的紫檀花,卻很溫暖。
王覃古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是誰?”
他將王覃古扶起來,彎著腰仔細看了看小孩兒,最後卻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快回家吧,小朋友。”這是他最後留下來的話。
直到他離開,王覃古才發現自己頭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好了。
他長什麼樣子王覃古已經記不清了,可他一直記得手裡的那束紫檀花,就像現在眼前的臘腸花一樣,像一陣黃金雨般開在枝頭,垂下金黃色的希冀。
那天的事王覃古跟誰也沒有說起,包括媽媽,那人的出現實在只像是一個夢一樣,當時是深秋,他卻拿著一束春天的花,走向寒冬。
王覃古從回憶裡出來,有幾朵臘腸花落在他肩上,被輕輕拂去。
地上已經是一片金黃。
王覃古深吸一口氣,離開了樹下。
不遠處,行政樓頂樓。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靜靜站立於一個大鐘的旁邊。
鍾是用青銅做成,已經佈滿裂痕,它被一間透明的玻璃房圍起來,俯瞰整棟行政樓。
邊上的人有著藍色的眼睛,淡漠地看著行政樓下面的景色。
那裡人來人往,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他的目光沒有在他們身上過多停留,只是在一棵臘腸樹下停頓。
有紅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戴著紅色面具,在他後面單膝下跪:“尊上,該走了。”
“再等一會兒,讓我再看看他。”
紅衣人壓低聲音道:“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那人語氣裡透著不捨,“可是,他都沒叫過我一聲……父親。”
“尊上。”
“……走吧。”他轉身離去,低頭看了眼手裡金黃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