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覃古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哥哥？夢樗是桂安安哥哥，那桂府的大少爺又是誰？
夢樗對王覃古的驚訝並不在意，也沒有再說話，看了眼王覃古就轉身走進黑暗裡，沿著小路消失不見。
王覃古留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所以奠玫口中的哥哥姐姐，其中一個指的到底是夢樗，還是桂府大少爺？
還是說，兩個人都是？
王覃古邊想邊轉身往前走，後院裡有些幽暗，只有遠處的廂房亮著燈光，在窗紙上映出房中人的身影。
後院路邊有一些飄落的桂花殘留，想來是打掃的下人不小心留下的，有桂花花瓣落到土裡，過不多時就被蟲豸吞沒。
王覃古起先沒注意到遠處廂房的動靜，裡面人影晃悠，就跟其他亮著燈光的房間一樣，燭火微微輕晃。
只是待他走近一些時，聽見裡面卻傳來兩個人的聲音。
而窗紙上，分明只映出一個人的身形。
王覃古悄悄靠近這間廂房，從外面看去，房門的邊框上纏著一些蛛絲，外面的窗戶紙也是落滿灰塵，像是有一段時間沒人來打掃了。
“謝謝你，甄先生。”廂房內傳來的卻是桂安安的聲音。
王覃古有些驚訝，他之前是親眼看著桂安安進入前院拐角處的一間房，此處應該並不是她的房間。
那便是甄先生的房間了？只是桂府看上去也是大戶人家，請大夫來給小姐看病，怎麼就給人安排這樣一間已經有些髒的廂房呢？
房間內燭火還在閃動，暖黃燭光照著桂安安的身影，她似乎是站著，低著頭，如白日裡那樣披散著頭髮，站在窗邊小聲地說著話。
甄先生也總算開口：“無妨，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甄先生的聲音聽起來略顯成熟，卻還帶著點青澀，像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硬要假裝閱歷豐富一般。
許是甄先生沒有站在桂安安邊上，窗紙並未映出他的身影。
“甄先生，我……還有件事。”
“嗯？小姐請說。”
桂安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扭捏許久才道：“中秋快到了，父親送來一些新的茶葉，甄先生要嚐嚐嗎？”
「我……我該怎麼開口呀……」
甄先生聲音裡染上笑意，也少了幾分裝出來的沉穩：“看來甄某有口福了。”
“甄先生稍等！”桂安安瞬間聲音就亮了幾度，馬上轉身往門外走去。
王覃古趕緊躲到後院的一棵桂花樹後面，桂安安走得急切，並沒有注意到他。
桂安安離開後，廂房內竟是熄滅了燭火，陷入一片黑暗。
王覃古有些疑惑，怎麼，這甄先生這麼替主人家節儉？房裡只有自己的時候連蠟燭都不點？
過不多時，桂安安抱著一盒茶葉回來，額上沁出一層汗水，她小心地敲了敲房門：“甄先生？”
房裡很快重新亮起燭光，傳來甄先生的聲音：“小姐。”
桂安安的身影在窗紙上不斷地搖晃著，她似乎是開啟茶葉泡了茶，又伸手遞給了甄先生。
王覃古看著她向前伸出手，以為能看一看甄先生的身影了，結果桂安安很快就收回了手放在身側，王覃古完全沒看見甄先生把茶杯接過去的過程。
這麼神秘是吧！王覃古真的很想開口國粹，費了老大的勁才憋回去。
「甄先生看起來很喜歡呢。」
桂安安的心聲聽起來很高興，雖然聲音依舊如平日那般略帶怯意，但依舊遮不住她的欣喜。
甄先生倒像真把她當成朋友那般，又陪著桂安安聊了一會兒，也沒有不耐煩。
當然，這只是王覃古從聽見的對話和語氣裡判斷的，不排除兩人中有人演戲的可能。
桂安安一直待到夜深才離開，走時她依舊抱著那盒茶葉，匆匆從後院的小路間離開了。
王覃古轉身回看廂房，燭火又在悄然之間熄滅了。
他等了一會兒，房裡沒再傳來聲響，王覃古便也轉身離開。
回到下人的房間時，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下人們陸陸續續地也都躺下了。
王覃古原來邊上躺著的李叔因為被帶走，現在他身邊的床位是空著的，而他另一側床位……躺著門坣。
門坣看見王覃古就高興地朝他揮揮手：“王嵐兄弟，你好呀。”
王覃古：“……”我不好。
看在門坣爆出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