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沉默了,剛才是第五六讓他聽聽,他繼而聽到了聲音,那麼,第五六也應該聽到了才對,可他那句“我們三個都沒聽到”是什麼意思?許陌又想到之前,第五六先是讓他拜佛,後又引他到這來,他既然知道有這十九宮的存在,也知道它的來歷,怎麼不早說?
第五六伸手在許陌眼前揮了揮:“發什麼呆?回去吧,明天還有課。”
許陌機械地點點頭,跟著三人回去了。
晚上,許陌躺在床上,想了許久,突然想起什麼,闌,闌……第五闌!
許陌一翻身坐了起來,看看對面熟睡的張錦和林酒,確定兩人熟睡後,轉向下鋪的第五六:“小六子?”
第五六似乎已經睡著,沒有理會許陌。
“……”許陌不確定地收回目光,想了想,拿出手機查起資料。
而下鋪的第五六,在許陌目光重新回到床上後,睜開眼睛,露出一個不知所謂的笑。
許陌一條條地翻著,最後倒抽一口冷氣,關上手機發了半天呆,最終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張錦醒來後習慣性地往右邊上鋪看去,發現許陌已經沒了影,他探頭到下鋪:“酒兒,酒兒。”
林酒還沒睡醒,沉聲問:“幹嘛?”
“許陌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他上午好像沒課吧。”
林酒說:“他沒起床啊。”
張錦肯定道:“起了,他都沒影了。”
林酒往許陌床鋪看去,上面空無一人,再看向下鋪,第五六也沒了影:“小六子也沒人了。”
張錦愣了愣,趕緊下了床,往兩人床邊走去,第五六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上面留了一張紙:再見。
“再見?再什麼見?”張錦喃喃道,又看了看許陌的床,發現他床上也留了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謩朝鎮國將軍姓第五,名闌,其妹第五楠,因生於五月十九,乳名為十九。十六時嫁入宮中,後因懷孕被封為貴妃,遭皇后陷害,流產與十九宮。
十九宮,原名仁啟第十九宮,仁啟十九年建成而得名,後被人訛傳為因第五貴妃乳名十九得名。仁啟二十三年被封,再無重啟。仁啟皇上在皇后許氏害死十九妃後,為防止第五闌叛亂,建一長廊,共五百一十九米,兩邊立有雕龍畫鳳的白玉柱,長廊通向十九宮,兩邊壁畫記錄著第五楠的一生。
仁啟二十四年,許氏族人聯合前朝文官,指控第五闌謀反,厲帝下令誅殺其全族。”林酒讀著。
張錦有些懵:“這都是啥呀?”
林酒說:“我明白了,這是許陌留給我們的遺言。”
“遺言?!酒兒,你別嚇我。”
林酒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啊。可世上哪有這種巧合:小六子姓第五,十九也姓第五;第五楠被許皇后害死,而小陌就姓許。”
張錦弱弱地問:“那小六子是那十九妃的後人,小陌是許皇后的後人?”
林酒搖搖頭:“小六子恐怕就是第五闌本人,不然怨念不會這麼深。這張紙上開頭寫了第五闌,最後卻沒有提到他的下場,怕是許陌的暗示。他不明說,可能是因為這只是他的一個猜測。”
張錦問:“小六子他,他活了幾百年?那小陌呢?他們到底去哪了?”
林酒將紙翻到背面,上面寫道:“老張,酒兒:若我能再次夢見十九宮,我會推開它的門,在它的宮門後面埋一件東西。”
林酒:“看來還是得去一趟十九宮。”
一個星期後,b市昭陽殿十九宮發生的一起命案震驚全市。
在十九宮宮門的鎖完全沒有被損壞的情況下,宮門後面的紫檀木下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具屍體。據檢驗,是b大新生許陌的屍體。
“他把自己埋在了下面。”林酒看了報道後,對張錦說。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張錦問。
“意念。”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比如說,一個人在清醒時,你見到他的時候,在你眼裡,他就是那樣的;可當你們在夢境裡時,誰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呢?”
“小……第五六!”張錦猛然回頭。
第五六笑道:“我說過的,再見。”
原來“再見”不是第五六的告別!張錦嚇了一跳:“你,你到底是……”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第五六,家兄第五闌。”第五六說,“沒有家兄下落,是因為史官根本沒有記載。”
林酒吃了一驚:“那他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