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在熬過兩個小時的守靈之後,總算在睡著之前結束了。
秦煥起身將燃了一夜的白色蠟燭換下,擺上了一對新的蠟燭點燃:“王公子辛苦了,如不嫌棄,便在府上住幾天吧。”
王覃古跪得雙腿發麻,此時正坐在軟墊上揉腿:“多謝少爺。”
秦煥回頭:“王公子既是家父故友,喚我名字便可。”
王覃古也沒客氣,當場改口。
之後秦煥親自給王覃古安排了一間客房休息,一晚上沒睡的王覃古沾上枕頭就進入夢鄉之中,直到日上三竿了才轉醒。
醒來的時候王覃古就看見何木緣發來的資料,看完了《清風亭》的劇本,又開啟錄音,對著劇本一句句研究。最後王覃古根據劇本,對出了昨晚他聽見的片段,是在快結束的時候,張元秀夫妻為了刺激張繼保,兩位老人家給他下跪的情景。
賀氏(張元秀妻):“張繼保小老爺!”
張元秀:“老爺,我二老與你跪下了!
狀元爺你抬頭往下看,你看我老夫老妻,
白髮蒼蒼跪在你面前。
清風亭救命之恩你不念,
也當念苦苦養你十三年。
自你走後,我二老日夜思念,
你的娘想你盼你,哭瞎雙眼。
咱那草房石磨,
一點家業也全賣完。
如今俺二老乞討度日老病相纏,
過了今天沒有明天。
你得了高官厚祿,就不認俺。
難道說,
你就忍心看俺二老,
被狼拉狗啃。
難道說你就沒有,
半點人心肝?
我的狀元爺呀!”
“荒郊路上秋風驟,四野寂寂冷颼颼”,當時正值冷秋,二老本就衣衫單薄,在清風亭遭受拋棄之後更加心寒,如今聽來,字字椎心泣血。
王覃古思考著,不知這出戏與眼下的案件有何關聯,是在狀告秦煥嗎?但是秦老爺與秦煥的情形似乎恰好相反,倒是秦老爺看不上身為伶人的兒子,總不能是秦煥對秦老爺的控告吧?
王覃古想了想,給何木緣發去訊息:“奉命拋棄張繼保的家丁是管家嗎?”
何木緣:“啊?不知道,劇本沒說。”
何木緣:“等一下,老墨說不是,你問他吧。”
墨辰卿很快發來訊息:“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家丁,後面還離開薛府做了地保,不是管家。不過不同的劇目裡劇本不一樣,有些劇本甚至是二夫人自己將張繼保放在清風亭上的。”
王覃古還想再問,門外傳來敲門聲:“王公子,可醒了?”
王覃古藏好手機,開啟門,外面站著管家,管家見到他後,微微拘禮:“午膳已經備好,王公子請。”
路上,王覃古有意無意地詢問管家秦府的佈局,說是怕自己迷路,管家也沒戳穿,就一個秦府,他能迷路到哪裡去。
管家順路指了書房、二夫人房間,而秦煥的房間和管家的房間並不順路,他只是大概說了下方位。
在這個副本中,正好是深秋時節,昨夜王覃古還沒有感到太多涼意,結果今天似乎就降溫了,他不是很會穿古時繁雜的衣服,身上就沒有穿太多,現在走了一路,沒有暖起來,反倒被涼風吹得有些睜不開眼,王覃古只能默默裹緊了一點外衣。
好在午膳的地點不在敞開的側廳當中,秦煥像是特意選的小房間,只能容下兩三人一同用餐,管家在帶到之後也離開了。
“怎麼穿這麼點,可有著涼?”秦煥見王覃古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衣領,將屋中開著的窗戶關上。
“還好吧。”王覃古進屋之後沒有那麼冷了,他是屬於怕熱耐寒的體質,冷點倒也沒有關係。
秦煥點點頭,示意王覃古隨意坐下,並將他手邊的一盤點心放到王覃古面前,還倒了一杯茶:“先墊點,飯菜馬上上來,王……王嵐。”
王覃古注意到秦煥語氣裡的停頓,他原本想喊自己什麼,王公子嗎?只是秦煥臉色一如既往的溫和,王覃古也讀不出什麼想法。
王覃古現在也有些餓了,拿起一塊點心,吃了幾口就感到甜得發膩,還是配上茶水才嚥下去。他有些懷疑地看向秦煥,結果對方卻並不覺得齁甜,轉眼就吃了三四塊點心。
行吧,如果不是詭異沒有味覺,那就是秦煥嗜甜,讓王覃古想起只要沒得糖尿病就往死裡吃甜品的老媽。
王覃古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