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馬上跑出家門,出去前他找了一下秦木蓮和陳其可,發現那兩人還待在房裡不知道幹什麼,也來不及細想,就朝東村口跑去。
路上王覃古沒遇見什麼人,還是挺順利地到了東村口。
東村口就比西村口大上許多,村口可以容納兩輛馬車並駕而過。村口兩邊如同規則中所說那樣,左邊種著兩棵柳樹,王覃古之前在西村口看到的河流如今流到了左邊柳樹的邊上,到了東村口,河流也到了盡頭。
表面上看沒有什麼異樣,王覃古往四周看了看,沒有一個行人注意到他,於是王覃古悄悄地走到兩棵柳樹下面。
柳樹的樹枝垂到了離地大約一米五高的地方,上面葉片青翠,枝條繁茂,充滿春意。
王覃古倒是沒注意到如今的時節,他看到翠綠的柳樹,想著如今應該還是在二三月份,正是初春時節,他沒記錯的話,三月正是科考舉行的時間。
村口外是一條綿延出去的土路,王覃古從柳樹下面望去,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漫漫土路不知去往何處。王覃古猜測土路外邊連線的村莊或者城市會有些線索,等他去完了後山,說不定可以出去看看。不過現在,王覃古只是看了眼望不到頭的道路遠處,沒有出村的打算。
柳樹下面除了泥土和雜草,王覃古連塊碎石頭都沒有看見,乾淨得不像是野生的柳樹。
這地方有人打掃嗎?王覃古找了半天沒看見什麼有用的東西,也只能轉身往回走。
“這位公子請留步。”王覃古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將他喊住。
王覃古聽見聲音後往回一看,愣住了。
叫住他的人和王覃古在陳世歡牌位邊找的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王覃古警惕起來,不知對方想要做什麼,難道正主找上了門來,要把他趕出陳家村了?
對面的人卻似乎不認識王覃古,朝他拱手拜了個禮:“公子,在下齊孟園,見天色已晚,想在村中找一個落腳的地,不知公子方便嗎?”
王覃古這會兒腦子差點跟不上:“你叫什麼?”
“齊孟園。”齊孟園以為王覃古記不住,乾脆拿出一本寫著他名字的書遞過去,“公子請看。”
王覃古接過來,上面確實寫著“齊孟園”三個字:“你……你不姓陳?”
齊孟園聞言發笑:“這位公子說笑了,在下不是陳家村的人,怎麼會姓陳。”
王覃古見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畫像擺在了陳家村的祠堂,胡亂地點點頭,心裡更加沒底了。
齊孟園收回書本:“公子,這村中可有落腳的地方?”
王覃古也不認識村裡其他的人,讓齊孟園找村長去,又怕對方找到祠堂裡的畫像,想了想還是讓他在自己視線裡比較安全:“村中沒有客棧,你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我家借宿。”
齊孟園也不客氣:“打擾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陳世歡。”王覃古說完名字,看了看齊孟園的表情,後者的神情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就跟第一次聽見“陳世歡”這個名字一樣。
“如此多謝陳兄了。”齊孟園又朝王覃古行了個禮。
王覃古帶著齊孟園回到家中,路上王覃古問起他來陳家村的原因。
齊孟園也沒隱瞞:“我是進京趕考的舉子,看陳兄打扮也像是個讀書人,陳兄要去趕考嗎?”
王覃古也不知道自己考不考,不過想起房間裡的書,他還是回答道:“不錯,我也打算進京趕考去。”
齊孟園聽了很高興:“那正好,路上做個伴吧。”
王覃古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是他可不打算進考場,他能考什麼科舉?科舉考的東西他是一點也不會背。
兩人很快到了家中,秦木蓮已經在準備晚飯,院子裡陳其可一個人自己和自己玩耍,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齊孟園見了屋子裡的二人,眼裡有些羨慕:“陳兄好自在啊,家中有佳妻嬌兒相伴,不似我,孑然一身,也沒什麼牽掛之人。”
王覃古想起祠堂裡陳世歡的畫像上畫的是齊孟園,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頭,沒有搭茬,只是將齊孟園介紹給了屋裡的兩個人。
秦木蓮見到有客人來,顯得很熱情,主動將齊孟園的晚飯也添了進去,而陳其可似乎有些害怕生人,齊孟園進來之後就一直躲在王覃古身後,悄悄地觀察著齊孟園。
不過陳其可還是懂事地給王覃古和齊孟園倒了兩杯加了糖的溫水,陳世歡家裡平時不會去買茶葉,水裡加點糖表示對客人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