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卯時剛過就回到了丞相府,準確地說,是王覃古揹著還在熟睡的陳其可,和江璐瑤一起回來的。
江璐瑤一路上問了許多關於王覃古當爹的感想,後者就給她總結了兩個字:心累。
“噗。”江璐瑤沒忍住笑出聲來,“那你對自己的孩子呢,也心累嗎?”
王覃古將陳其可放在昨天收拾好的床鋪上:“我看起來很像有孩子的人嗎?”
江璐瑤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王覃古沒話說了,固有印象有不得啊。
“我看你挺會照顧小孩的,就以為你有經驗嘛。”江璐瑤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吃著一個從客棧拿出來的包子,“抱歉啦。”
王覃古倒也沒有生氣,岔開話題:“既然你是古堡的主人,知道這次通關的要求是什麼嗎?”
“是前任主人。”江璐瑤糾正他,“要求嘛,只有古堡主人和管家知道,所以我現在是不知道的。”
“好吧。”王覃古在回來的路上吃過了乾糧,現在也不餓,就起身走出房門,打算繼續尋找齊孟園要的證據了。
江璐瑤也跟著出來:“怎麼,你來之前,奠玫姐也沒跟你說?”
王覃古假裝沒聽見,他懷疑奠玫區別對待,什麼都不告訴他,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沒問。
江璐瑤反正是明白了,估計這傢伙又沒有問:“行了夥計,你還是趕緊轉正吧。”
王覃古其實不是很想轉正,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就被捲進來變成了繼承人,他現在就想趕緊通關副本回到現實中去。
昨天他倒是問了江璐瑤關於古堡的來歷以及詭異世界和它的關係,但是江璐瑤沒有透露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後還模稜兩可地說,讓他自己探索。總之就是王覃古知道她有所隱瞞,江璐瑤也知道王覃古知道她有所隱瞞,但她就是不說,誒,就是玩兒。
王覃古和江璐瑤來到了左邊的側院,側院比前院大一點,看起來應該是丞相家眷住的地方,現在也荒涼了,如今連些花草也沒有留下,就剩下一汪已經乾涸的小湖,和到處生長的雜草。
不僅是左邊的側院,右邊的也一樣,整座丞相府,除了前院的幾棵楊樹,竟是沒有半點生機,似乎已經廢棄了許久。
“丞相府經歷了什麼?”王覃古坐在側院門檻上休息,現在的丞相府荒涼得沒有一個人,和外面飛街道彷彿是兩個世界一般。
“陳世歡!”江璐瑤的聲音突然從前院傳來,聽起來很緊急,王覃古沒有細想,馬上走了過去。
前院卻沒有江璐瑤的人影,王覃古這才想起來,之前江璐瑤說去佈置她的房間,這會兒根本不在前院。
王覃古馬上想要離開,在他轉身的瞬間,前院的楊樹跟成了精一樣,甩出許多枝條向他襲來,王覃古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很快就被楊樹枝捆住,然後,有一根樹枝朝他的眼睛飛去,下一秒就能戳穿王覃古的眼睛。
反正也沒地方躲了,王覃古索性閉上眼睛等死,他還有閒心想自己死了之後會不會也變成詭異。
這時熟悉的笛聲響起,楊樹枝頓在了半空,隨後纏在王覃古身上的樹枝也都慢慢退去,再一眨眼,楊樹都恢復了正常……然後全部消失了。
王覃古眨眨眼,確定楊樹是在他面前直接消失的。
江璐瑤走過來將愣在原地的王覃古拉進柴房:“喂,回神,別被嚇傻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王覃古腦子還沒轉過來,直到走進柴房後,他才想起規則的事,找到了柴房裡的斧頭,扔出了門外。
“剛才謝謝你。”王覃古癱坐在柴草堆上,心裡還有些發涼,“那些楊樹怎麼突然動了?規則上也沒說啊。”
江璐瑤將笛子放回腰間:“那是幻覺,楊樹在你進入前院的時候就消失了,我的笛聲可以清除幻覺,你再晚一會兒清醒過來,我也來不及救你了。”
王覃古明白了,看來之前在桃林的時候,那些包圍他的桃花瓣也是幻覺,正好江璐瑤路過用笛音救了他。
江璐瑤抬頭看了下週圍,又皺起眉頭:“怎麼又來幻覺?”
王覃古剛想問什麼幻覺,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兩人所處的環境變成了深山的一片楊樹林裡,不遠處站著幾個人影。江璐瑤沒有急著吹笛子,反而示意王覃古跟上她,湊近看看。
走近之後,王覃古看見一個黑衣人緊緊抓著一個孩子,另一隻手抓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尖刀,抵在孩子的脖子上,和一個婦人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