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在“陳世歡”家中過了一晚,倒是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只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陳其可朝著自己大喊:“爹爹為什麼不要我?”一遍又一遍,孩子臉上還有淚痕,但是眼神已經麻木了,看向王覃古的時候只有漆黑一片,周圍還有許多人,圍著他和陳其可,在一旁指指點點,王覃古能聽見他們的議論聲。
“負心漢真不要臉。”
“怎麼有人中了狀元就拋妻棄子啊!”
“害,不就是因為想做駙馬嘛,這下好了,公主也不要他了。”
“這孩子還這麼小呢。”
“還想殺害妻子呢,就該馬上砍頭!”
……
王覃古這一晚上都沒睡好,到了白天被照進來的陽光刺醒後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忍不住嘆口氣,陳世歡造的孽幹嘛罵他啊!
昨晚的夢很清晰,王覃古現在還記憶猶新,這下王覃古差不多理清了點思緒,事情的整體看起來和《鍘美案》大差不差,只是這個狀元到底是誰還不一定。
說起來,還有可能是陳世歡夥同丞相一起頂替了齊孟園呢,畢竟在招駙馬之前,皇室的人肯定會查詢駙馬的資訊,陳世歡有家室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據王覃古現有的線索,齊孟園自己說“陳世歡頂替了自己”,讓自己去丞相府找證據,並且他還是孤身一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王覃古最後感嘆一句,簡直造孽啊!這下好了,自己變成了戲本中的負心漢,還得自己去找證據,替人捱罵。
此時房門外響起敲門聲,傳來秦木蓮的聲音:“客人醒了嗎?”
王覃古應了一聲,在詢問過後得知現在是辰時七刻(8:45)之後,起身告辭,秦木蓮也沒有挽留他,只是不冷不熱地說了聲“慢走”。
王覃古現在還餓著肚子,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之前所在的陳世歡家,在熟悉的簡陋院子裡,秦木蓮早已準備好了早飯,和陳其可兩人等著王覃古。
剛敲門,陳其可就小跑著過來開門,只是開門之後,小傢伙臉上充斥著不滿,他仰著頭,雙手叉腰:“爹爹又騙我!昨天晚上你都沒有回來。”
秦木蓮也在後面附和:“當家的,怎麼現在才回來?昨天小可都等哭了。”
陳其可雖然還在生氣,但聽見秦木蓮的話之後還是狡辯道:“我沒有哭!”
秦木蓮笑著點點頭:“好好好,小可沒有哭。”
王覃古摸摸陳其可的頭:“昨晚臨時出了點事,小可餓不餓?”
陳其可用手緊緊抓住王覃古的衣角:“餓了。”
“走,吃飯去。”王覃古拉起他的手,來到秦木蓮對面坐下。
秦木蓮倒是沒有生氣王覃古現在才回家,反而樂呵呵地拿出饅頭給兩人。
王覃古啃著饅頭,有個疑問,每次在陳世歡被指責的時候,他似乎都沒有看到秦木蓮的身影?就連陳其可都來夢裡罵他了,怎麼這最大的受害者沒有吱聲?
“還想殺害妻子呢,就該馬上砍頭!”王覃古突然想起這句話,難道陳世歡為了銷燬證據,還想殺人滅口嗎?
或許在陳家村祠堂裡,陳其可的畫像上,陳其可正是在向秦木蓮呼救?只是秦木蓮自身難保,最後兩人都殞命了。
至於齊孟園,就更不要說了,他自己也說了屍體就埋在後山的桃林裡。
不過王覃古有一點不明白,陳世歡的屍體為什麼也埋在桃林裡?若是因為事情敗露被斬首,屍體再怎麼說也該由官府處理吧。
王覃古沒有再糾結,想來丞相府裡會有答案。
在秦木蓮收拾完飯桌後,王覃古叫住了她:“科舉之日是不是快要到了?我想今天就出發去京城。”
秦木蓮似乎在算日子,隨後回答:“確實快要到了,那我去替當家的收拾行李。”
王覃古沒拒絕,不過他也在一旁幫忙,十幾分鍾後兩人就收拾妥當了,看情況陳世歡不是第一次進京趕考了,秦木蓮收拾得很熟練,連陳世歡要用到的書本也都在行李裡擺放好了。
倒也不用帶這麼多,王覃古可沒打算真的去感受科舉,他就是找個藉口進京,再摸進丞相府而已。
最後他還是沒有拒絕帶上這些行李,怎麼說名義上還是去趕考的。
王覃古帶上草帽背上行囊,接過秦木蓮給的盤纏後就要出發,結果陳其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飛快地擋在王覃古前面,而他的那頂小草帽也早就戴上了,陳其可自己還揹著一個小包袱。
“爹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