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夢蝶，不知是夢是蝶。
墨菲斯現在也是這麼一種感覺。
很明顯羅恆的說服並沒能說服他，倒不如說世界觀的崩塌根本不是一時半會之間能夠重新建立起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在經過了羅恆的說服之後墨菲斯還是決定當這個帶路黨。
因為至少看起來，羅恆跟那個叫黃興的老頭他們能夠交流。
能夠交流也就意味著彼此雙方存在合作的可能，這可比一直隱居於幕後的矩陣設計師要靠譜太多了。
跟著進入到了這邊的世界，這會行走在下水道里的黃興也在不斷的皺眉。
“這就是純淨的文明世界？我怎麼感覺跟毀滅的世界也差不多？”
不能說差不多，從羅恆的角度看，駭客帝國的世界實際跟終結者的世界區別也不是很大。
遞進型時間線的天網，雖然可以說它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但如果換種角度有不能不懷疑它是不是在養寇自重。
反抗軍的存在雖然一次又一次的消滅著天網，但依靠時間轉換器的提前佈置，天網卻是實實在在的在一次次的更新著自己。
某種程度上電影乃至自己之前經歷的那個世界，反抗軍的t800亦或850能夠最終戰勝天網，在排除了藝術的成分之後，更多的反而更像一種演戲。
康納也好，其他人也罷，以為是消滅了天網，其實不過是讓他換一身皮再來一次而已。
相比天網矩陣則做的更絕了一些。
這大概也跟兩者科技發展的分歧有關。
天網在研究出了時空機器之後對人類本身沒有了研究深入的興趣，而矩陣沒有時空轉換器，所以它選擇了利用另一種方式進行養寇。
當然這些也都不是自己需要深入研究的問題。
不知道被廢棄了多久的地下管道系統，即便悠久的歲月也沒能完全淨化裡面的空氣。
呼吸中腐朽破敗的氣息令人作嘔，即便是奈米護甲開啟了內迴圈供氧羅恆仍舊被彷彿無孔不入的糟糕味道燻得有些噁心。
這地方混雜的是排汙管道使用時候留下的汙垢，以及那些因為地球環境已經不再適於生存而死掉的，下水道里的任何生物的屍體。
不過即便是這樣嚴酷的環境，總有些難以滅絕的種類還在持續著繁衍，下水道里的車軲轆大的老鼠，拳頭大小的蟑螂，這些可是在電影裡羅恆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真佩服墨菲斯這幫人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生存，而且這樣糟糕的環境他們都不願意用一個虛假的世界麻痺自己。
如果羅恆的話，不得不說，如果他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或許會更願意去選擇那個虛假但至少過得舒服的世界。
哪怕一切都是假的。
而這個駭客帝國的真實世界也讓羅恆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所謂文明的存在的世界位面，其真實的環境也未必比一些瀕臨毀滅的位面強出去多少。
在這個駭客帝國的地球上，人類的存在跟終結者世界的反抗軍也沒太大的區別。
“墨菲斯，能找到你們的飛船嗎？”
現在羅恆已經不是很想再繼續在這閒逛了，不清楚墨菲斯他現在駕駛的飛船是哪艘，他現在只想儘快找到飛船，連線矩陣，然後一波平推了這個位面。
雖然他也不清楚那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只不過在問出來這個問題之後，墨菲斯的表情進一步變成了狐疑。
“什麼飛船？你在說什麼？”
“相信我，墨菲斯，我們是你的朋友。”
說話間羅恆往前走了兩步，企圖讓墨菲斯相信自己，然而對面的墨菲斯看起來只有滿臉的費解表情。
“說真的，羅恆，我願意相信你，哪怕你們剛剛展露了那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指了指那邊黃老爺子脖子上掛的黃圍脖，隨後墨菲斯苦笑著說道：“但你怎麼會覺得我有什麼‘飛船’？”
“如果沒有飛船的話，你們是怎麼連線矩陣的？”
“你比我想象中對這個世界瞭解很多，雖然我現在還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羅恆的疑問，墨菲斯沉默了許久，隨後招了招手，示意跟他走。
再之後，在地下一頓七扭八拐之後，他們最終找到了某個地下管道邊緣上挖出來的隧道。
走過一段狹窄的空間，最終一行人進入了一個地下隱秘的空間。
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