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都是誤會。”
隊友和那一身黑之間不過交手的短短數十秒的時間便各自分開,一身黑嘴裡還說著誤會。
就是那聲音聽著莫名感覺賤兮兮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刺他一下。
原初及時下車將門關好,防止人看到車內的環境,聽後無語的撇了撇嘴:“荒郊野嶺的,大晚上帶著刀敲別人車門還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始打架叫誤會?”
先動手的隊友:“……”
一身黑嘆了口氣:“唉,這不是瞎子我一個殘疾人無家可歸,就撿了一把小刀防防身嘛!”
隊友微微詫異的看向一身黑,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有解釋,但心裡卻對他升出了一絲好感。而且他雖然失憶了,但內心卻對一身黑的說話語氣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聽過一樣,他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原初小小地被良心譴責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這人要真是個瞎子,就不會面對隊友的長刀攻擊也不落下風了——她就算不通武藝也能從兩人打架的陣仗看出他們的身手都極好。
原初:“說謊也得打一下草稿,你那靈活的樣子也不像是個瞎子。”
原初的表情雖然不是很豐富,但沒有什麼心機的她想法都寫在眼睛裡了,一身黑一眼就能看清楚她在想什麼。
於是他繼續賣慘:“就是因為看不見了,所以瞎子我的其他感官就更靈敏了,而且我總得學點東西好餬口,是吧?”
說完,他還戲精似的先是捂嘴咳了咳,然後又揉了揉肚子,狀若無意地說道:“就是這餬口的活不好找哦,瞎子我每次都飢一頓飽一頓的,這身子骨現在都虛的都能被一個病號欺負了,這荒郊野嶺的,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吃一碗飽飯暖暖身?”
原初被他這別有深意的話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該怎麼回?你餓了關我什麼事?她有點說不出口。
但讓她請人進去吃飯也不可能,她還沒有沒心沒肺到請一個不相關的人看到房車裡面的東西。
看出了原初的猶豫,一身黑趁熱打鐵,裝作一副要離開的模樣:“聞這味道,是正宗的糖醋里脊、玉米排骨湯吧?瞎子我不會正好趕上你們吃飯的時間吧?不知道有沒有打擾你們?嘶~這晚上的風可真冷啊,能不能讓瞎子我在你們這車腳下躲躲?放心,不會影響到各位吃飯的。”
一身黑的語氣莫名讓人聽出一種虛弱的感覺,而且他說話的時候還小動作不斷,一會揉揉剛才被隊友打到的地方,一會又揉揉彷彿什麼都沒有的肚子。
咕嚕嚕~
嘿,他那肚子這時候還恰到好處的給配音了!
這倒是讓原初更加心軟了一分,雖然一身黑的發言讓她感覺怪怪的,但他好像說的都是事實?周圍的風確實有點大,身上短暫沾到的飯菜香味很容易就會散開,就這樣一身黑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他的嗅覺或許比普通人要敏銳好幾倍!
應該就是這樣了,一身黑真的很像她印象裡的那個黑瞎子,要是他真是的話,鼻子靈一點好像也正常?不過這外面確實是有點冷哦,自己出來這麼一會就感覺身上有點涼嗖嗖的,感覺之前的熱水澡都白洗了!
隊友看出了原初的態度變化,況且他自己也對這突然出現的人有些一絲奇怪的熟悉感,他猜測自己曾經或許見過他,但是忘了,或許他能從一身黑那裡知道一點自己的過去。
但隊友也知道車裡的東西不同尋常,他直覺這些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原初可能會遇到危險。他是在意自己曾經的記憶不錯,但他不能因此讓自己剛認的朋友加恩人遇到危險。
於是他看向原初:“他在車外避風。”
一身黑: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啞巴當陌生人了,但他是第一次發現啞巴竟然還有這麼狗的一面!
原初:隊友好像有點白切黑?不確定,再看看。
原初:“要不……再給他加個睡袋?”
然後她就看到旁邊的人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又補充道:“水。”
原初有些詫異,他們喝粥吃飯,卻給一身黑吃壓縮餅乾?隨即她又反應過來,他們根本沒有在外面開火,這時候也沒有自熱米飯這種東西,突然拿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飯給人家吃才更加奇怪。
原來隊友是在保護自己!
明白了隊友的用苦良心,原初頓時感動得內心嘩啦啦的,不過她面上倒是維持住了淡淡的樣子,只是看著隊友的目光多了一絲感動和親近。
她剋制而精簡地說:“謝謝。”
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