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阿諾德還看不出這些人都在打什麼鬼主意的話,那未免也就太對不起他從小到大所接接受到的教育,並且會顯得其本人的智商都有些堪憂。
他的目光飛快的從這些人的面上掃過,面上流露出來一種譏諷的神色來。
“你們覺得這樣就能夠把我攔下來?”阿諾德笑了一聲,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但是那些人當中並沒有誰覺得自己真的有被對方看在眼中。從對方的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是一種對於自己的絕對的自信,顯然,就算是一人身處敵圈的包圍當中,阿諾德也依舊沒有表現出半分的慌張的神色來,彷彿雙方當中真正的處於劣勢的並非是他自己。
“和外界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已經被封鎖了。”他的敵人們的面上露出了似乎已然勝券在握的微笑來,“沒有人能夠越過這一道封鎖線。”
“我們知道,蒂蒙斯少爺您的手中一定擁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一些手段和底牌,但是沒有關係,因為現在,那些全部都將變成【無用的事物】。”
“這麼自信。”阿諾德哼笑了一聲,“你們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主塔注意到你們的動作,然後插手嗎?”
他不問這個問題倒也便罷了,但是當阿諾德的話音落下了之後,卻看到從這些人的臉上卻並沒有因為提到了主塔而露出任何的惶恐的神色來。
正好相反,他們的笑容又更擴大了幾分,並且是一種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的笑。帶著一種因為彼此之間的資訊不對等而造成的高高在上,和無比惡意的憐憫。
“主塔不會插手的。”他們說,“因為這一場封鎖,就是由主塔親自佈置下來的。”
這些人,或許的確能力和資質都比較一般,心性也全部都點歪了。但是在不幹好事這一點上,卻實在是擁有著卓絕的天賦。
如果你真的非常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的話,那麼想方設法的要去將主塔當做自己的假想敵、要隱瞞過去主塔去悄悄的做事,顯然是下下策。不但難以操作、風險巨大,而且還吃力不討好,隨時都有可能失敗,並且得到來自主塔的有如雷霆一般的懲罰。
真正高階的做法是,想辦法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合理化,然後讓主塔的立場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保持一致。
因為這樣一來便意味著,不但不會被主塔所阻礙,正好相反,主塔甚至還會提供一定的幫助。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考慮到作為主導的是尖晶塔,似乎倒也正常。
就算再如何的智慧和高度的擬人化,但是機器就是機器,無法真正的理解人類的情感,也不懂如何去解構人類之間的那些爾虞我詐和黑暗的算計。
只要稍微的花上一些功夫和心思,將自己要做的事情“合理化”,那麼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從尖晶塔那裡得到一張通行的門票。
所以,種植區的這些喪盡天良之輩早在決定要將那些染病的人全部都處理掉的時
候,便已經炮製了一份專門用來提交給主塔的報告。
他們篤定這將會是符合尖晶塔的“價值”與“邏輯”的判斷。
因為沒有資質,所以也同等的被認為是沒有價值的垃圾區的居民。
簡單、快捷、高效的處理方式。
只要按照這裡的人類所提供的時間節點,將種植區“封鎖”上一段時間,便可以輕易的將原本可能需要耗費巨大的物資和人力、承擔不可估量的風險的一場病疫掐滅,而不需要付出多少的代價。
這或許並不符合人倫,但是卻符合利益和演算法。
尖晶塔覺得沒有問題。
於是,這種近乎瘋狂和毫無底線的提案如同提出它的人所預料的一般被透過了。
而那一道由主塔親自所佈下的、能夠將整個種植區都與外界所徹底的分割開來的“屏障”,其在原本所定下的時間就在今天晚上。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種植區當中虛假的晝夜相交的那個時刻。暫時還並沒有太多的人察覺到,但是毫無疑問的一點是,現在的種植區已經徹底的成為了大海之上的孤島,迷霧籠罩當中的森林,除了
這些並不是作為種植區的外人、今天才剛剛踏上這一片土地的阿諾德所能夠知曉的,但是他也能夠從雙方之間交流的那隻言片語當中推測出來部分的事情的真相。
與他原先的設想相反,真正的在這一片區域當中佈下了陰謀的並非是反抗軍,而是“同類”。
紅髮的小少爺面上仍舊是一副並未被影響到心緒的、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