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相反,這反而更挑起了阿諾德的勝負欲。
他現在所追求的,已經不是要透過這一場比賽去羞辱商長殷、並且讓對方自己知難而退,離開他們的宿舍了。
阿諾德覺得自己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和燃燒,叫囂著要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要去征服和取得勝利。其他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變的不那麼重要,並且褪色遠去了,唯有勝利的概念在他的腦中佔據了所有的空間。
他要贏下這一場戰鬥——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擁有信念”並不代表著就能夠和“獲得勝利”劃上等號。
儘管阿諾德已經放下了先前對商長殷的所有的輕視,並且拿出來了自己最謹慎的態度,對於結果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商長殷給撂翻,無論採取怎樣的手段、怎樣的方式,全部都被證實是無用的。
面前的這一尊機甲分明只是最普通的模樣,沒有任何的多餘的裝飾與新增,理應是最不起眼的、不被重視的那一款;可是伴隨著不斷的失敗,阿諾德恍惚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尊立在他面前的永不可逾越的巍峨山峰。
阿諾德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用疼痛驅使自己從這一種無助的幻象當中脫離。
他怎麼會——怎麼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來?!
無論是阿諾德自己的驕傲也好,還是他的姓氏、以及依託這姓氏站在他身後的家族也好,都不允許他在這裡、以這樣
的方式輸掉。
他要贏。
……必須要贏。
這樣的想法充斥了阿諾德全部的感官,而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阿諾德做出了一個即便是日後他想起來,都會忍不住唾棄自己的舉動。
——沒有人能夠看見,在機甲的駕駛艙當中,阿諾德右手的中指與食指之間,不知何時正夾著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銀白色的紐扣。
就像是蘭爾德先前所想的那樣,在阿諾德蒂蒙斯的手中,的確擁有著蒂蒙斯財閥為他私下所定製的機甲。
這原本是留給阿諾德在遇到什麼緊急的、危險的事情的時候,能夠有一點自保的手段;只是現下,阿諾德顯然打算做一些別的事情。
他將那一枚空間紐塞入了自己正在駕駛的這一款基礎機甲的搭載口當中。
【檢測到可搭載機甲,請問是否接入?】
“接!”
機甲和機甲之間是可以相互搭載的,只要款型允許,就可以像是拼樂高積木那樣,把不同的機甲合而歸一。
教學區給學生們提供用來使用的是最基礎款的機甲,它沒有任何的花裡花哨的功能,但是與之相對的,它能夠成為任何機甲的“基底”,所有的機甲型號都可以與之接駁並且在其上搭建。
於是,現場所有人都發現,原本銀白色的機甲上開始有新的、紫色的部件出現,那是被架起的榴彈與鐳射槍,定位系統、導彈系統、雷達系統、追蹤系統……能夠數得出和數不出名堂來的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一一呈現。
而這所有的武器的炮口,則是俱都對準了商長殷。
“阿諾德!”蘭爾德這下再不可能袖手旁觀——他也根本沒有想過阿諾德會做出這麼瘋狂而又不顧後果的舉動來。
好在作為軍人的本能,空間紐一直都在他最順手的、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拿到的地方。湖藍色與金色交織的、擁有著美麗的流線型的機甲出現在天地間,隨後從機甲的掌心射出一張巨大的、由同樣是湖藍色的鐳射織成的網,就要去將阿諾德抓捕。
同時,蘭爾德也對著商長殷高聲喝道:“躲到我身後來!”
但讓蘭爾德眼皮一跳的是,商長殷顯然並不是多麼聽話的學生。
他不但沒有如同蘭爾德要求的一樣去躲避,亦或者是追求來自老師的庇佑。正好相反,那一架銀白色的機甲甚至是在朝著阿諾德接近。
他想要做什麼?!這樣的想法在蘭爾德的鬧鐘一閃而過。
而下一秒,蘭爾德便得到了答案。
只見那一架銀白色的機甲就像是劃過天際的一道銀色的流光,輕巧的穿梭過那些以他為目標的攻擊後一躍而起,隨後從天而降,裹挾著下落之勢,狠狠的將阿諾德駕駛的機甲擊墜,並以一種過於乾脆利落的動作,“唰唰唰”幾下便於電光火石之間拆解掉了那一尊銀紫相錯的機甲!
隨後,只見銀白色的機甲一把抄起地面上另一尊機甲的殘骸,頭也不回的朝後一丟。那殘骸與追蹤他而來的炮彈在半空中碰撞,隨後轟然炸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