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身體啊,一直都這樣,”越少徵嘆息一聲,“難啊。”
也不知道他說的難,指的是過了關卡的難,還是活著難。
沈渡舟:“越哥的A組織,那可是無人不知,是業界傳奇,凡事都會一帆風順。”
沈渡舟忽然恭維了越少徵幾句。
越少徵挑眉,眸色深深淺淺:“還算是可以。”
沈渡舟拿出來一個盒子,放在謝北潯的面前:“這是給你的,”沈渡舟面上帶著笑意,“給你補的生日禮物。”
謝北潯推辭:“我的生日已經過了,在收你的禮物就不好了。”
沈渡舟把盒子往前一推,“給你的,你就拿著。”他繼續往下說:“你的生日,我缺席了很多次。不過沒關係,我以後會慢慢補上,圓了我們小時數說的願望。”
難得,他還記得他們小時候說的那些話。
謝別潯仍舊沒接,“我記得,你的廚藝很好。你哪天有空,咱們叫上沅沅,你做一桌好菜,咱們好好聚聚。”
沈渡舟彎了彎唇,“好。”他有些遺憾地把小盒子收起來,“下次來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謝北潯輕笑:“好。”
說了會兒別的話,沈渡舟就說了這次來找謝北潯的來意:“這次除了看看你之外,還想和越哥打聽點別的事情。”
越少徵勾了勾唇,嘲諷一笑:“什麼事?”
沈渡舟:“就是想要問問,你們在什麼地方,有沒有碰到過這個東西,”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在了越少徵的面前。越少徵看著照片上的那幾個很眼熟的瓶子,問了句:“怎麼了?”
沈渡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掩去了眼底洶湧壓抑的冷意,“我很喜歡它們,您要是有,可以賣給我。”
越少徵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裡面的東西,我從不帶出來。”
沈渡舟也沒那麼好糊弄,“可是趙顏帶出來了,而且還在拍賣會上賣出了高價。我也聽說了,越哥也從裡面帶出來一些東西。越哥現在不賣,是打算自己留著慢慢欣賞嗎?”
越少徵:“聽說,你聽誰說的?”
他垂眸,看著眼前寧姐剛端上了茶,眸色深深淺淺。
沈渡舟:“……”
他看著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越少徵,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越少徵輕咳,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沈先生,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沈渡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沒了,”恰好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他藉著這個藉口,轉身離開了錦江路別墅。
謝北潯將人送了出去,一回來就看到了越少徵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門口,“回來了?”
那神態,那語言,活脫脫的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謝北潯輕笑,扶著他往客廳走:“沈渡舟的話,你別心裡去。我們就是挺長時間沒見面了,多說了幾句話。”
他著急忙慌地解釋著,生怕沈渡舟的那句話說的不對,惹謝北潯不高興。
越少徵:“你要和他去吃飯,還要帶著沅沅。”
謝北潯:“你要是想要去,咱們一起去。”
越少徵轉頭看著他,眸色深沉:“謝北潯,你好像從那次醫院回來之後,什麼事都在順著我。你是知道了我要死了,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謝北潯扶著他的手一僵,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扶著他的手臂:“你說什麼呢。我之前不也是,什麼事情都聽你的話嗎。”
越少徵轉過身,幽深的眸色,看的謝北潯不自然地避開了眼鏡:“你從前並不這樣。你從前雖然也很聽我的話,但大多時候都是不情不願。有的時候,我要裝出來一副很難受的樣子,你才會去做我要求做的事情。但現在,”他稍稍停頓了下,說道:“你太順著我了。我說一句,不可以。你幾乎是不問緣由的就說不可以。我要是有一點不高興了,你就立刻賠禮道歉。”
“謝北潯,你的順,太過了。”
越少徵明白他心裡的想法。
無非就是覺得他是他的第一個朋友。
在過往的這麼多年中,遇到真好的一個朋友,於他而言,彌足珍貴。
乍一聽聞他要死了,他心裡是害怕、無措和茫然。
他都能理解。
但是,這麼一味地順從他,做什麼?
謝北潯低下頭,長睫掩下去了他眼底湧現的不安,微微顫抖的嗓音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害怕:“謝北潯,你不是我,不懂得我的身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