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潯和趙顏抬著棺材,冒著雨往前走:“我們往哪邊走?”
越少徵環顧四周,最後確定了個方向:“我們先往那邊走!”
謝別潯按照越少徵指著的方向走,走了一會兒,發覺這路不對勁兒了:“越少徵,這路怎麼越走越窄啊?而且,你沒發現,這路的兩側樹,怎麼離咱們越來越近了?”
越少徵:“快走!”
他走在最前面,拿著謝北潯遞給他的刀,把前面礙事的樹枝,全都砍斷了。掉落在地上的樹枝,很快地折了起來。
水與火,應該不相容。
卻在這裡,看到了雨水澆不滅的火,瘋狂而又耀眼地燃燒。
越來越窄的小路兩邊,是一堆一堆燒的特別旺的火堆。一堆一堆的火堆,很快連成了一片。小路上,謝北潯和趙顏抬著棺材,臉上被大火炙烤。又紅,又難受,臉上不停地流著汗。他們穩穩當當地抬著棺材走在前面,落在後面的越少徵,眉頭緊鎖,難受地捂著口鼻,踉踉蹌蹌地走在後面。走在最後面的那幾個人,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瞳孔深處的紅色,與這燃燒的火焰,融為了同一種顏色。他們站在小路的另一頭,目光陰森地看著他們走遠。
火焰躥的特別高,似乎是要把籠罩在濃霧下的天,燒出來一個窟窿。
謝北潯抓住這個機會,帶著趙顏,忍受著大火的炙烤,腳步飛快地把棺材抬到了小路的盡頭。
小路的盡頭,並不是他們熟悉的鬼市入口,而是他們剛離開不久的墓坑。
“咱們怎麼來這裡了?”謝北潯放下棺材,甩了甩痠痛的胳膊。
越少徵:“……不知道。”
謝北潯走到了越少徵的身側,順著他的目光看著之前空蕩蕩的墓坑:“咱們要把那個棺材,放回去嗎?”
一旦放回去了,那就不可能完成阿七交代的任務。
完不成的任務,肯定會有懲罰。
越少徵也陷入了兩難:“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是正確的。”
趙顏插了一句:“要是能把這個棺材一分為二就好了。這樣,兩邊都不耽誤,都能有個交代。”
趙少徵皺了下眉,白了眼趙顏:“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說出來這麼幼稚的話。”
趙顏:“……”
他這不也是想要幫忙嗎。
謝北潯:“要不,咱們還是把棺材放進墓坑裡吧。”
老話說得好,故去的人,都要入土為安。
它總在外面這麼飄著,終歸不是什麼辦法。
越少徵皺了下眉:“那阿七那裡怎麼辦?”
謝北潯:“我也不知道。”總不能,把這個棺材,真的分割成兩半吧。
越少徵:“先按你說的辦。阿七那裡,我們在想別的辦法。”
謝別潯點點頭,和趙顏一起,把棺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墓坑裡。然後,按照活人的規矩,給棺材上面填上了三鍬土。趙顏還規規矩矩地跪在這個棺材前,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振振有詞地念了幾句。
越少徵覺得他是惺惺作態,十分鄙夷地看著他。
謝北潯倒是覺得,趙顏尊重死者,是個挺好的人。
趙顏拜祭過這個棺材之後,剛要站起來。就被棺材裡伸出來的手,快速地往棺材裡拽。
謝北潯眼疾手快,一手抓著他們之前扔在地上的陶瓷片,往抓著趙顏的那隻手上,使勁兒的紮了兩下。那隻手吃痛,往後一縮。謝北潯抓住機會,把趙顏往外一拽,趙顏就順利地被救出來了。趙顏經過了從死到生的大起大落,心驚膽戰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越少徵淡淡地瞥了一眼:“以後別有事兒沒事兒隨便亂磕頭,你知道你拜的是哪路鬼神,是能保你長命百歲,還是能讓你去閻王爺那裡轉轉?”
趙顏連連擺了擺手,“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以後,他看到廟都會繞著走!
謝北潯:“剛才來過的那個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就是因為他給他磕頭了,就要他的命了?”
他覺得不可能。
越少徵:“是從棺材裡面長出來的手,”他的輕輕蹙了下眉,“我記得,裡面是空棺材。”
謝北潯重重點頭:“是空的。”
越少徵:“那怎麼會長出來手呢?”
謝北潯:“難道是棺材成精了?”
越少徵輕笑:“你倒是喜歡異想天開,”他說,“萬一,是棺材上的那些漁具,幻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