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潯一臉煩躁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浮在半空中的各色的團扇,他一下子就全醒了。他記得越少徵說過,那些團扇上的人,是沒有臉的。可是為什麼,眼前這些團扇上面的人,不光是有了臉,還十分好動地朝著他擠眉弄眼。
謝北潯嚥了口唾沫,推了推睡的正熟的越少徵:“越少徵,你醒醒。”
越少徵揉著眼睛,含糊地問了一聲:“怎麼了?”
謝北潯:“你起來看看。”
“看什麼,”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滿屋子浮在空中的團扇,“還真來了。”
謝北潯跟著他下床:“你早就知道了?”
越少徵:“猜的。”
那個少年,三番五次地都沒能殺了他們。這時間越來越近了,他當然得趕快下殺手了。
謝北潯回頭,看了一眼飄在後面,跟著他們的團扇,“他操控這些團扇殺人,是不是有點難?”
越少徵:“不難。”
他的話音一落,跟著他最近的那把扇子一橫,就要割越少徵的喉嚨。幸虧,謝北潯拽了他一把,要不然,這下真的涼了。
謝北潯驚魂未定:“我們現在躲去哪裡?”
越少徵思索片刻:“我們回我們自己的房間。”
謝北潯驚呼:“你不是說,那裡陰氣重,不適合咱們倆嗎!”
越少徵的手搭上了門把手:“你難道忘了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他才開啟了門,樓泱泱就出現了。她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拿著她偷來的筆,緊張的大喊大叫:“謝北潯,我也要跟著你們去!”
誰能瞭解,一睜眼,看到滿屋子都是扇子的恐慌!
謝北潯一臉不高興:“我們回自己的房間,你待在你自己的房間,不會出事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拿著一把破扇子來找他。
樓泱泱快步上前,緊緊的抓著謝北潯的衣服,“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她就是賴上謝北潯了。
越少徵的臉色很不好:“你趕緊回去!”
她跟著他們,才是最危險的。
謝別潯和越少徵倆人讓她回自己的房間,是為了她好。入了樓泱泱的耳中,卻覺得,他們倆好似故意想要擺託她:“謝北潯,你拿了徐哥的錢,就得替徐哥辦事!你可別忘了,你只有把我安全的帶出去,才能得到尾款!”
她是真的怕謝北潯和越少徵把她扔在這裡,自生自滅。
謝北潯再一次覺得,越少徵說的特別正確。只要是從裡面帶出去的,是人還是屍體,都行!
“樓泱泱,你能放開我嗎,”謝北潯掙開了她的手,眉眼間一片嫌棄:“徐錦一是和越少徵談的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就有賺有賠。這錢,越少徵能賺,那是越少徵厲害。越少徵賺不到,那就只能說,越少徵技不如人。其他的,什麼也改變不了。”
越少徵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要是樓泱泱在用徐錦一威脅他,他們也可以不做這門生意的。
做生意嗎,講究你情我願。
既然已經讓人感到不舒服了,那還強行做生意,有什麼意思呢?
越少徵沒說話,就是預設了謝北潯話裡的意思。
樓泱泱臉色一白,“你這是欺負我。”她的臉色發白,眼圈發紅,淚眼朦朧地看著謝北潯。好似一朵嬌柔的花,需要人憐愛。
謝北潯眉眼更冷:“樓泱泱,我在和你說話。你卻利用女性天生的優勢,擺出這副姿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樓泱泱錯愕地看著謝北潯。
怎麼也沒想到,謝北潯會是這個反應。
謝北潯懶得搭理她,直接開門就進去了。
樓泱泱看著緊閉的房門,氣的太陽穴的青筋蹦蹦蹦地跳個不停。但轉頭一看到浮在半空中的團扇,她還是害怕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謝北潯嘟嘟囔囔:“這個樓泱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樣了,竟然敢拿著扇子和筆,四處晃盪。也不怕……”他說了好半天的話,才後知後覺,跟在身後的越少徵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往後一看,發現這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
謝北潯摸著別在腰上的刀,警惕地看著四周。
他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朝著床的方向走去。摸到了一把,黑色灑金的扇子。那把黑色的扇子上面,什麼都沒有。他只是摸了一下,灑金就全都掉下來了。粘在手指上的灑金,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