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回去了?”
“我們能回去了!”
所有人都在喜極而泣。
只有謝北潯的眼中,滿是哀色。
他在同情那個被人打死了的小女孩,沒有誰關心過的小姑娘。
那樣山花爛漫的小姑娘,講她最美好的童年裡,有過最悲慘,最無法釋懷的傷痛。
越少徵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想那個孩子,她太可憐了。”謝北潯微微嘆了口氣,“那麼好的孩子,死的那麼慘。”
劉園長的長期虐待,父母很少的陪伴,之後造成了她的死亡。
越少徵:“是啊,很可憐,”他說:“有些人,不能看表面。”
人是最容易偽裝。
撕開偽裝,裡面裝的是什麼,誰又知道呢?
謝北潯心情不好,沒精打采地說了句:“是啊。”
越少徵看他心情不好,便岔開了話題,笑道:“回去之後,有什麼想要做的?”
謝北潯扶著他往外走:“那我想想,咱們回去之後,從你這裡拿走多少錢合適。畢竟我陪著你都來了好幾回了,幫著你也得到不少線索了。你賣線索的錢,是不是得分我點啊?”
他故作開心地和他開玩笑,來掩飾心裡的難過。
越少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開心就要說出來,”他摸了摸他的頭:“人嗎,有些七情六慾,才是正常的,”他笑著從兜裡拿出來一張卡,塞到了他的手裡:“這裡是一千萬,你拿著。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謝北潯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卡,愣了好一會兒才想來要還給越少徵。他往前跑了幾步,追上了越少徵:“不是,你真給我啊?”
拿這麼多的錢,他覺得有點不真實。
越少徵把卡塞到了他的兜裡:“給你的,就是給你的。你拿著就行了,哪有那麼多想法。”
越少徵看得很明白。
謝北潯是個對所有事情都很冷漠的人。
他不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和人相處,有這麼大的牴觸。但他想,不管他從前是什麼樣,現在的謝北潯在他眼裡都是最好的。
謝北潯笑的牙不見眼,嘀咕著:“我終於能買得起,那個最後一個的手辦了……對了,還有小宋說的遊戲機……”
越少徵看著倒映在窗戶上,謝北潯清晰的輪廓,低頭淺笑。
這樣鮮活的他,才是最讓人喜歡的。
虞芝芝忽然坐在了謝北潯的身邊,“謝北潯,畢竟咱們也好歹出生入死一回。不如,加個微信,以後大家經常聯絡聯絡,怎麼樣啊?”
謝北潯不好拒絕,“好啊。”
才加了虞芝芝的微信,虞芝芝就跟他拉到了一個幸福一家人的群裡。
謝北潯盯著頁面上幸福一家人幾個字,久久不能回神。
好像從他記事開始,幸福這兩個字就離他特別遠。
但如今……
他摸索著越少徵給他的那張卡,眸光愈發的溫和,嘴角噙著一抹淡淡地笑意,恍若春風。
而他手腕上的桌子,飛速地閃過一道光亮。瞬間,他鐲子上的花紋葉子,又變了顏色。
“下次見。”虞芝芝站在人民醫院的門口,朝著謝北潯和越少徵揮手再見。
兩個人去了醫院。
謝北潯不放心越少徵一個人去看診,給宋知意打了個電話,讓宋知意過來照顧越少徵。他一個人去了外傷科,處理傷口。
半個小時後。
謝北潯捂著胳膊,捏著一堆的單據,去找宋知意了:“醫生怎麼說?”
宋知意臉色不怎麼好:“醫生說,越哥這次有點嚴重,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謝哥,你怎麼樣?”
“我沒什麼事情,”他說:“吃點藥,休息一點時間就好了。越少徵呢?”
宋知意:“在病房裡呢。謝哥,你要是沒事,你看著點越哥。我去給他買點住院用的東西。”
謝北潯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越少徵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白的跟醫院的牆壁一樣,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謝北潯剛走到他的床邊,越少徵就像是有感覺一樣,慢慢睜開了眼睛:“你來了。怎麼樣,好點了嗎?”
謝北潯壓下心中的擔憂,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好多了,沒啥大事。你啊,別擔心我,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都要半死不活了,還愛操心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