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了孩子,李招娣的臉上才有了一點笑意:“快九個月了。”
謝北潯:“你給他起名字了嗎?”
李招娣:“起了,男孩子就叫蘇堅果。”
謝北潯扯了下嘴角。
蘇建國,真的是很有年代感,又讓人異常親切的名字啊。
謝北潯:“女孩子呢?”
李招娣:“他是那孩子,不會是女孩。”她抬眸,看著謝北潯的目光中,滿是不喜。她都讓人看過了,她的肚子尖尖的,生下來的孩子肯定是男孩兒!
謝北潯定定地看著眼前纖細,神色柔和的李招娣。他實在是想不通,她自己都是女人,為什麼就看不上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姑娘呢?
謝北潯勉強扯出了一抹笑意:“生男生女都一樣,都是你的孩子。”
李招娣眉頭緊皺,十分不滿地強調著:“我的肚子裡,是男孩,是男孩!”
那麼晦氣的賠錢貨,不可能在她的肚子裡!
謝北潯還想要在和她說話,越少徵忽然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謝北潯,咱們找個地方睡覺吧。”
李招娣驚地睜大了雙眼,疑惑地目光在謝北潯和越少徵之間來回遊移著。
謝北潯:“……”說的這麼歧義,不好吧?
越少徵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謝北潯忙扶著他往寺廟裡給他們準備的房間走:“你又咳嗽了啊,走,趕緊回去休息。”
越少徵的眼底,浮現了淡淡地笑意。
老師傅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是一樓靠左的房間。窗戶一開啟,就能看見寺廟後山成片成片的桃林。眼下這個時節,桃花開的正好,隱隱還能聞到一股沁人的香味。屋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兩個蒲團,一張木床。挨著木床的窗臺上,擺著一個白瓷瓶。白瓷瓶裡面插了一株盛開的桃花,鮮豔欲滴。
謝北潯給越少徵倒了杯水:“你感覺怎麼樣?”
越少徵抿了一口:“好多了。”
謝北潯坐在床邊:“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說話?”
`越少徵:“咱們還不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不要隨便插嘴。”
自從來到了這裡,越少徵愈發的謹慎。有的時候,謝北潯都覺得,越少徵都謹慎的有些過分了。
謝北潯點頭:“好。”
天色漸晚。落日的餘暉,透過乾淨的窗幾,灑在了乾淨的地板上,折射出謝北潯安靜的面龐。越少徵睡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坐起來,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越少徵眼中劃過一抹怒色,看到謝北潯沒有被敲門聲吵醒,才去開門:“誰啊?”
門外站著的是方才和謝北潯說話的小師傅,他給越少徵行了個禮,“客人在入夜之後,就不要隨意走動了。”
越少徵:“為什麼?”
小師傅:“每天晚上,師傅都會做晚課。做晚課時,請各位要保持安靜。”
越少徵點點頭:“好。”
小師傅朝他打了個喏,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可能是真的忙活累了,謝北潯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九十點鐘。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下來了。只有越少徵在床頭開了一盞小燈,偶爾地翻兩頁書:“你醒了。”
謝北潯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嗯,”他看了眼越少徵手裡的書,問了句:“你能看懂嗎?”
越少徵手裡拿的是一本往生經,滿眼都是好奇。
“隨便翻了幾頁,”越少徵看了眼手裡翻了一大半兒的經文:“偶爾也得靜下心。”
有的時候,越少徵覺得她的身體這麼差,都是他在這地獄裡幾進幾齣,沾染了地獄的陰氣,才會變成這樣。要是他能多看幾本經書,能讓他身上的業障少一點,興許他的身體就能好了。
謝北潯下床,喝了杯水,“哦,那你多看看。”他淡淡地打量著越少徵。
他這人,涼薄又貪財。能少說一句話,絕對不帶開口說半個字。這麼懶的人,竟然開始看經書了。
真是太稀奇了。
越少徵又翻了一頁經書:“從前,心裡了無牽掛,便什麼都不信。現在嗎,心裡有了自己在意的人,便什麼都相信。”
他落在謝北潯身上的目光,熾熱而又隱忍。
他希望,他能活的久一點,能陪在謝北潯身邊的時間在長一點。
他這一生,遇見的人很多。但上心的人,就這一個。
謝北潯抬眸,眼中帶著淡淡地笑意:“誰啊,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