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徵輕咳,掩飾自己慌張的神色,“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謝北潯環顧四周,看著地面上化成的一攤攤水,這可不像是沒什麼事,“那些人形繭蛹呢?”
越少徵:“消失了。”
謝北潯一臉錯愕,“消失了?怎麼會消失?”
他就記得自己被蛇追,然後靠著這棵樹休息了一會兒。其他的,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越少徵垂眸,很隨意地說了句:“我弄的。”
謝北潯多看了越少徵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越少徵一臉驕傲地抬了抬下巴:“我一直都這麼厲害。”
謝北潯笑了笑:“是是是,你一直都這麼厲害。大英雄,咱們現在怎麼辦?而且,為什麼是同一棵樹,一面就有繭蛹,一面就沒有呢?”
越少徵:“咱們接下來得把這些人形繭蛹都除掉了,應該就能離開這裡了,”越少徵環顧四周,看著陽光明媚,長勢很好的樹木,說了句:“陽光這麼充沛,怎麼可能會滋生陰暗的東西?”
他說的看似很合理,但謝北潯卻眉頭緊皺。
這個理由不成立。
要是有陽光,就不能有陰暗滋生,那麼剛才的那條蛇呢?
他親眼看見,那條蛇當時追著他,可是繞著陽光最充盈的地方飛快地穿梭。
霧妖不怕陽光,那這些和霧妖有關的東西,就怕光了?
謝北潯不信,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咱們先動手除掉人形繭蛹,”他拿出了別在身後的刀:“老規矩,我動手,你躲在我身後。”
越少徵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唇,淡漠如菊的眼中,盡是恬淡的笑意,“好。”
好像只要有謝北潯在,他就可以永遠躲在他的身後,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他甚至是無法想象,有一天謝北潯不在他的身邊了,他該怎麼辦。
“啊啊啊啊!”大樹的另一側,傳來了一聲慘叫。
越少徵後知後覺,“是許聽晚。”
他神色間一臉坦蕩,一點都沒有因為他,而讓許聽晚陷入危險中的愧疚和自責。
謝北潯趕緊走到了大樹的另一側。
許聽晚正被一個人形蠶蛹壓在地上,蟬蛹裂開了一條縫兒,裡面長出來的蠶絲,一點一點繞在了許聽晚的脖子上。許聽晚被勒的臉色青紫,難受的用手刨地,不停地掙扎著。
謝北潯趕緊拿刀,用力地紮在了繭蛹上。繭蛹吃痛,長出的絲立刻收回了。與此同時,繭蛹飛快地向後退,漸漸沒入了那棵樹。
謝北潯驚呆了:“這樹這麼厲害,竟然能把這些怪物藏起來!”
越少徵:“那條蛇,能不能也藏在這裡呢?”
剛緩過勁兒來的許聽晚,聲音沙啞:“很有可能。這棵樹,孕育著不少的東西,確實是個寶貝。”
要是能帶走,那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越少徵轉頭看了一眼謝北潯:“你覺得呢?”
謝北潯:“該動手時就動手,”他已經走到了那棵樹前,用力地在樹上一紮。那棵樹就發出了痛苦的悶哼,生長的特別茂盛的枝葉,疼的撲簌簌地晃動個不停,成片成片的葉子往下掉。他的刀在樹幹上這麼一轉,在拔出來時,刀身上就纏滿了絲。謝北潯皺眉,不停地往外拽。拽到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地上的絲,也成了個小山。
謝北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扎一下樹幹,就能毀掉一個繭蛹。我要是多插幾刀,是不是這些繭蛹就都得毀了?”
越少徵:“……你可以試試。”
謝北潯把刀身上的絲都抹了下去,又重新在樹幹上紮了一刀。刀被拔出來之後,帶著許多的絲。
他反覆了幾次,每次刀被拔出來時,都會有不同的收穫。
在試了幾次之後,謝北潯累的兩個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把手裡的刀,往旁邊一扔,他往地上一坐,“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休息。”
他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了。
許聽晚撿起了謝北潯扔在地上的刀,將刀橫在胸前。一個助力,他將那棵樹橫著劃開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口子。裡面藏著什麼東西,呼之欲出。許聽晚用力地朝著那棵樹撞去,可惜,他的力量不夠。那棵樹只是被撞的動了幾下,便靜靜地矗立在原地。
許聽晚累的腰都直不起來,氣喘吁吁地坐在了謝北潯的身邊:“不行了,我沒力氣了。我是真的,整不動了。”
越少徵:“咱們想的有點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