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立看著三姐就這麼被輕易帶走,心裡著實不快,忍不住對親爹吐槽道:“爹,我知道你恨不得姐姐趕緊出嫁,但也不必表現得如此迫不及待吧?這攔門一點誠意都沒有,看起來好像三姐多恨嫁似的。”
溫博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又胡說八道什麼,我再怎麼攔門,你姐也要被程亭鈺帶走,還費那力氣做什麼?”
溫青立看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撇嘴,十分不滿地嘀咕道:“切,不知道的還以為程亭鈺是你親兒子呢,放水到這個程度。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他這聲音也不算小,溫博翰自然是聽到了,當場抬手拍向他的後背。
“混賬東西,我正愁呢。你三姐力大無窮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之前還聯合她,給老子潑過髒水吧?如意一拳頭下來,十個程亭鈺都不夠她打得,我正心裡發虛呢,你還在這兒瞎嘀咕。”
溫青立瞬間躲開,也終於明白了親爹為什麼如此反常,合著這是心虛啊。
溫明蘊蓋著紅蓋頭,坐在馬車中,入眼只能看到一片紅,唯有偶爾拂過的風將蓋頭撩起,視線裡才能看到其他景色。
她並不緊張,只是思維很活躍。
一會兒在想程亭鈺堅持騎馬,也不知道他這病體能不能堅持住;一會兒又在想今日可是成親之日,不知道程晏那傻子會不會出招。
“新娘下轎。”
終於到了地方,她被喜娘攙扶著下轎。
“夫人,前面是火盆,咱要跨過去,一切晦氣就都沒了,自此以後與大爺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喜娘說著吉利話,溫明蘊低著頭,只能看到半邊火盆,她動作利索地抬起腳步,卻在跨過的瞬間,火盆裡的火像是受到什麼助燃品一樣,忽然變大了,直接撩向她的裙襬。
“啊——”不遠處有個看熱鬧的小丫鬟,被嚇了一跳,登時就驚叫出聲。
正在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驚了,四周立刻響起了嘈雜聲。
就連喜娘都打了個哆嗦,倒是唯有最該被嚇到的新娘子,顯得十分鎮定。
不止一聲未吭,甚至連動作都絲毫不退縮,大膽地邁步過去。
哪怕那火舌看起來真的舔上了她的裙襬,她也未曾驚慌失措,只是很快就發現那把火是紙老虎,根本沒能點燃她的喜服。
當她離開之後,火盆裡的火又逐漸變小了。
溫明蘊輕輕捏了一把喜娘提醒,喜娘立刻反應過來,好聽話像是不要錢地往外落,一切看起來都是虛驚一場。
握住紅綢另一端的程亭鈺,眉頭皺了皺。
這種手段看起來不像是程晏所為,因為他沒這麼高的智商。
以程晏那生鏽的腦袋瓜子,最多能想出放蟲子嚇唬人的伎倆,再高就不行了。
或許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兩人走到喜堂裡,準備拜堂的時候,程亭鈺看了一眼程晏。
就見這小子自以為躲在人群裡,就沒人關注他,實際整張臉上都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喜堂擺在中央的蒲團上。
程亭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就看見屬於新娘的蒲團上,此刻正有一隻長毛的蜘蛛往上爬。
無語的感覺又來了。
你他孃的要搞事,能不能格局大一點,怎麼這麼容易猜?
弄蟲子捉弄人的手段,大概停留在七八歲的年紀吧,欠揍又沒品。
“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在跪下去的瞬間,程亭鈺裝作自己腿軟,一隻手按在了新娘的蒲團上,恰好把那隻蜘蛛給捉了回來。
儀式走得非常順利,未能得償所願的程晏,氣得吹鬍子瞪眼。
常言道:有了後孃就有後爹。
這話果然不假,兩人還沒經歷洞房花燭夜呢,親爹就在無形之中替這女人解決了一場危機。
不過看著新娘子那走一步顫三顫的模樣,程晏忍不住撇嘴,臉上充滿了不屑之情。
就這麼個病秧子,估計都不用他動手,都是個活不長久的命。
可惜新房被看得很嚴,他根本沒機會插手,不然若是在他們新婚之夜,搞出些事情來,必然十分有意思。
最好讓他們無法圓房,再加上這個女人本來就體弱,若是經歷連續的驚嚇,恐怕會出現心理陰影,這以後也休想吹枕邊風了。
只是可惜,他沒辦法了。
不僅如此,宮中的賞賜也如流水般送來,這豐厚程度看紅了眾人的眼。
其中肯定有五公主的功勞,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