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諾諾,面對我這種說幾句風涼話的小角色,卻重拳出擊。等你解決了五公主和那個罪魁禍首之後,再來聲討我是不是針對你,否則我都瞧不起你!”
“你怨天怨地,怨時運不濟,哪怕是怨你自己的臉長得太好了,竟然被五公主一眼相中,那也怨不到我頭上。”
溫明蘊說得有理有據,不僅再次把程亭鈺給懟了回去,甚至還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程亭鈺當場目瞪口呆,滿臉震驚地看向她,宛如得了失語症。
介娘們兒不止心狠,還臉皮厚,並且極擅辯論。
她明明慫恿五公主,都被他給聽到了,還能絲毫不羞愧,並且把道理辯得分明,聽她說完之後,程亭鈺腦子裡第一反應竟然是:哎,她說得好像很對。我要是不把程世子夫人和五公主先掰倒,再來和她掰扯,那我就不是個男人!
言簡意賅地總結一下:他不是個男人?
程亭鈺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水給晃盪出去,堅決不能當這種找錯仇人的混賬。
“程某隻是問一下而已,並沒有記恨三姑娘。”
溫明蘊可有可無地點頭:“哦,那你還挺乖的。”
程亭鈺:“……”
他都是三十四的人了,有多久沒聽到這句話了?
特別是溫明蘊這個態度,不像是夸人的,倒像是誇狗的。
他需要道謝嗎?
“行了,戲也看得差不多了,沒什麼意思。你是裝死也好,當駙馬爺也罷,我都不會拆穿的。念在相識一場,又同是時日無多的病友,我最後贈你一句逆耳忠言:程瘟雞,你好好的,別被五公主給玩死了。”
溫明蘊整理好裙衫,起身就準備離開。
男人卻是面色急變,這叫什麼逆耳忠言?
還有程瘟雞是誰?難怪剛剛說爪子拿開,合著他在她眼裡就是一隻瘟雞?
可她不也是病秧子嗎?那她叫什麼,溫瘟雞?
男人想張口回嘴,可是房門已經被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他一隻瘟雞,另一隻已經跑了。
溫明蘊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整個人神清氣爽。
艾瑪,懟完程瘟雞之後,她那些陰暗的汙糟情緒終於可以退散了,從此之後她和他兩不相欠。
當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愧對他的地方,畢竟他們之間又不是熟人,而且上次她幫過他一次,這回看了一場戲,就當是收回的謝禮。
她正拿著桂花糕在吃,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還傳來相當吵鬧的聲音。
“姑娘,錦衣衛在搜人,說是有賊子流竄出來。您莫怕,奴婢見到官家女眷的馬車,錦衣衛都不怎麼為難。”
紅楓出去瞭解情況之後,立刻來回復,還輕聲細語地安撫她。
溫明蘊挑眉,似笑非笑地道:“那可不一定,你找機會回迎客來請五公主過來!”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錦衣衛的呵斥聲:“錦衣衛查案是要事,什麼溫家劉家,就是公主的車馬路過,也要接受檢查。”
“綠荷,讓他們查吧。”
溫明蘊輕咳了一聲。
紅楓見狀,立刻悄悄混進人群裡,快步往迎客來酒樓跑去。
車簾立刻被粗魯地撩開了,卻並無錦衣衛敢上前,似乎在等什麼人,過了片刻之後,就見曹秉舟大步走了過來。
他的那雙眼睛,像是狼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在看死人一樣。
溫明蘊拿著錦帕擋住半張臉,毫不畏懼地回視他,哪怕她坐在馬車裡,看起來纖白瘦弱,還是被他俯視的狀態,其實卻絲毫不減。
他大剌剌地走過來,綠荷下意識地往前邁一步,似乎想擋住他的目光。
曹秉舟這麼盯著溫明蘊看,分明就是沒規矩,更何況這馬車還是溫明蘊的私人空間,就彷彿是半個閨閣,豈是外男這般窺視的?
可惜曹秉舟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就被拉開了。
曹秉舟直接將上半身鑽進馬車裡,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視著。
溫明蘊為了出行方便,她乘坐的馬車空間並不大,除了能放幾盤糕點之外,幾乎一覽無餘,完全不需要這般仔細。
況且曹秉舟如此行徑,也不是為了搜查賊人,分明是想戲弄她。
“溫三姑娘別來無恙。”
曹秉舟最先開口了。
溫明蘊輕笑,“我方才還同丫鬟說,錦衣衛不查其他官家女眷的馬車,可是必然會為難我們溫家,畢竟曹大人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