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折騰七八日,把徐侯夫人折騰個半死不活才算罷手。
可是偏偏她餓得不行,讓綠荷伺候她偷吃東西的時候,被徐侯府的下人給撞破了。
無法,她只有趁勢醒過來了。
不過清醒也有清醒的折騰法兒。
溫明蘊正靠坐在椅子上,享用著乳鴿湯。
徐侯府廚娘的廚藝極好,湯水鮮香,肉質軟爛,裡面還放了參片,滿滿一鍋全是精華。
“味道如何?”
溫夫人坐在一旁,目光慈愛地看著她。
溫明蘊點頭:“還成吧。只是人參年份太短了,還就這幾片,也忒小氣了點。”
她說完,還很嫌棄地撇撇嘴,要是讓徐侯夫人聽到,必然又得氣到捂胸口,這人參可是三百年老參,她自己都捨不得吃,有個頭疼腦熱也只切點參須下來燉湯,到了溫明蘊這裡可是直接切片,簡直跟割肉似的。
“夫人,姑娘,侯夫人來了。”
外面傳來小丫鬟的通傳聲。
剛好喝完湯的溫明蘊,頓時把碗一推,就開始輕聲啜泣起來。
“侯夫人是不是姓田?我不要和姓田的人說話,他們姓田的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碎嘴子!”
溫明蘊十分委屈。
她哭哭啼啼的,雖然說話不再像之前詛咒人時,那麼中氣十足,但也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興沖沖趕過來的徐侯夫人,瞬間火氣直冒。
她被折騰了這幾天,簡直要把自己半條命搭進去了,見識過溫三的手段,她才知道當初和婆母過招,那簡直是過家家一般輕鬆。
溫家這三丫頭,絕對是討債鬼催生的,那腦子裡除了驕奢淫逸,就是折騰人。
想想溫家乃是清流之家,最忌諱享樂主義,溫明珠給徐侯府當世子夫人,那也是進退有度,善解人意,偏偏這溫三,一窩好竹生出這麼個歹筍來。
當初怎麼沒被掐死!
“胡鬧!怎麼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冤有頭債有主,田婆子胡說八道,你只記恨她便是,非要連累所有姓田的人,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田姓人士嘛,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溫夫人厲聲教訓。
她邊說邊從衣袖裡摸出一塊錦帕,送進了溫明蘊的手裡,抬手指了指嘴巴示意她。
喝完乳鴿湯,連嘴巴都沒擦乾淨,就開始罵人。
溫明蘊不緊不慢地擦拭乾淨,不過卻沒鬆口:“娘說得對。其他人是無辜的,那就徐侯府裡姓田的人,我不要見。他們都是一夥兒的,背地裡不知道說了我多少壞話呢!”
在得理不饒人這方面,她一向都是很可以的。
“三姑娘,小廚房新作了糕點,熱乎著呢,奶香味兒十足,我給你帶了些,你嘗一嘗甜甜口。”
徐侯夫人恨不得甩袖離開,可是礙於徐侯爺和世子給她的壓力,她只能忍著,還得好聲好氣哄著。
“甜甜口?我不要再聽見‘tian’這個字,姓田的都是壞人,嗚嗚嗚。娘,我好難受啊,胸口好痛……”溫明蘊一副又要犯病的模樣。
溫夫人連忙摟過她,揚高聲音對著屋外道:“侯夫人,您請回吧。小女還未大好,此刻不能受刺激,待她好了,我定領著她向你賠罪!”
徐侯夫人連道不用,灰溜溜地走了。
一轉身,她就氣得面色陰沉,銀牙暗咬。
按理說溫明蘊已經清醒了,也該離開徐侯府,可是這一家三口隻字不提。
不止溫夫人娘倆住在這裡,好吃好喝地供著,甚至溫大人下值後也過來探望。
望京的貴婦圈議論紛紛,皆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徐侯府上下早就打點過了,誰都不敢多嘴多舌。
徐侯夫人就想把她們送走,但是溫明蘊這病症時好時壞,吃得全都是精貴物,雪燕人參管夠,但是卻連床都下不來,如何讓人離開。
到後面,她都開始懷疑,溫三是不是在裝病了。
偏偏溫明珠也不管事兒,徐侯夫人去問過好幾次,她都只說溫三好哄,給她好吃的就行。
徐侯夫人最後都想罵人了,溫三好哄個鬼。
直到身邊有人提醒她,除了湯湯水水這些吃食,珍貴的布料,時新的衣裳首飾,名貴的胭脂水粉,甚至到一些古董等等,皆雙手奉上。
一天大概能送上七八回,宮裡最得寵的妃嬪娘娘,都沒有這待遇。
送到最後,徐侯夫人一聽到“溫”這個字就開始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