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疾步離開。
許舟也還在喊:“別介啊,把我澤哥的打火機還來啊,卡地亞定製,人民幣小三十萬呢。”
他一面跟周檸琅說著傲慢與偏見,一面又要她歸還他們這些公子爺的昂貴小玩意。
反正標準都是他們定的。
因為他們是豪門公子哥,還是有十八般武藝傍身的那種最優秀的豪門公子哥,所以就以為能對周檸琅為所欲為了。
周檸琅才不信呢,遲宴澤在火車站廣場等她等一晚上,他沒那麼深情。
後來,劇院裡,演奏正式開始,周檸琅坐在5號的位置,許舟也坐在6號的位置。
她是cellist,許舟也是violist。
這次的演奏分兩場,一場是今晚,一場是四日後的晚上。
主題是春韻流水。
當晚的演出很成功,很多觀眾都對圍繞在總指揮身邊坐下的那六重奏的樂手產生了濃厚興趣,因為他們的技藝實在是太精湛了。
浮霜這個東方古典樂團現在在國際上享有越來越多的榮譽。
即使是在藝術氣息濃厚的威尼斯,已經浸淫過太多靈樂的數雙耳朵還是被浮霜這個帶了中國國風的樂團演奏摺服。
謝幕禮做完,周檸琅回試衣間換下禮服裙,穿回自己的便裝,體恤,牛仔褲,跟外套。
這套出行她屬實是來散心,不是來獵豔,行李箱裡裝的衣衫型別多是休閒簡便型別。
春日的威尼斯夜裡通常只有幾
() 度,周檸琅來劇院的時候帶了一件長款手工毛衣外套,是跟姜棠去京南的個性服裝店裡淘來的,鮮豔的南瓜色,穿在人身上會讓人的心情好。
來的時候,她是這麼想的。
可是,現在,要走了,這件麻花紋的及膝粗針毛衣無法讓她心情好。
因為她毫無防備的遇見了許舟也這個混小子,他主動跑來周檸琅,主動跟周檸琅聊起她跟遲宴澤在璃城分手的那個晚上,周檸琅已經控制自己不要再想。
每想一次,就會覺得那是自己人生最失敗的時刻,暗戀一個人那麼久,去了他身邊,跟他耳鬢廝磨,痴纏殆盡,都還是沒能讓他知道,她有多喜歡他,以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對著鏡子補了口紅,周檸琅心境落寞的將口紅管裝進托特包裡,踩著輕便的運動鞋,從劇院的化妝休息室裡走出來。
此時是深夜十一點,威尼斯的夜到了晚上神秘又迷人。
燈火搖曳在河面,時而高亢嘹亮,時而溫婉悲傷的歌劇聲從各種劇院傳來,讓美妙的夜更讓人的心感到空虛。
街頭到處四散熱戀中的情侶親吻,月色甚好。
周檸琅抬頭看月亮,看見的卻是曾經的自己跟遲宴澤一起熱戀相擁的模樣。
走回旅館去的路上,周檸琅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她知道不應該,可是回到房間以後,她還是做了這件事。
那就是跟在璃城第一人民醫院上班的一個熟人問起一件事,問起在一個冬天,急診有沒有收納過一個叫遲宴澤的病人。
“邱麗,你好,抱歉,打擾了。”周檸琅生硬的給自己的這個研究生同期打電話。
邱麗的老家在璃城,在波斯頓上學的時候,她們曾一起在校外的公寓裡合租過。
邱莉老家在璃城,周檸琅去過璃城,為著這個,她們一起在波斯頓求學的時光,總有共同話題。
只要花幾塊錢,就可以買到有軌電車的車票,繞整個璃城一圈,哪個小街口的凍梨好吃,到了冬天一月,城裡的雪會下得最大。
邱莉挺好奇,怎麼周檸琅一個江南揚城姑娘會知道這些,周檸琅說是因為大學的時候去過這裡實習。
璃城地處東北,緯度偏高,城市發展水平不怎麼樣,完全比不上北上廣這些大城市,周檸琅醫學院本科在北清大上的,跟她一起去美國留學的邱莉當初高考時候的分數都夠不上。
那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才能上的醫學院。
邱莉當時一度很好奇,在北清大上學的天之驕女怎麼跑那犄角旮旯去實習了。
周檸琅笑笑,只回應了當時想去看雪。
邱莉說,可是京北到了冬天也要下雪。
周檸琅回答,是想要看更大的雪。
今日,在緯度偏高的璃城,春雪又猝不及防的下了一場,依然沒等來明媚春天。
邱莉在璃城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值班,偶然接到周檸琅的微信語音通話,邱莉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