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澤這種人連唱歌都這麼蘇。
周檸琅放下手裡的話筒,迅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書包旁邊。
今天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晚上會參加到這麼聲勢浩大的聚會,而且這個聚會里還有遲宴澤。
她還以為今天跟雲昕去校門口吃頓火鍋,她就可以馬上去圖書館上自習,她有好幾本書要做讀書筆記。
於是,一大群人出現的聚會上,只有她傻傻的背一個書包。
那首本來點給周檸琅唱的歌很快被遲宴澤唱完了。
遲宴澤起身,拉開包廂門,出去抽了一根菸,今天他很避諱在包廂裡抽菸,陳頌看出來了。
周墨愷倒是無所顧忌,帶著經管學院幾個男生在包廂裡噴雲吐霧。
遲宴澤出去十分鐘以後,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個玻璃杯,杯裡裝了分之二的溫開水。
他徑直走向坐在角落裡的周檸琅。
周檸琅正在假裝看手機,好讓別人不發現她的不合群跟不舒服。她也知道其實別人不在乎她。因為她這人不是有一點無趣,是很無趣。
可是,遲宴澤就這麼走到無趣的她身邊來了。
他在她坐的那條長沙發卡座裡坐下,將他那張如星月般耀眼的俊臉懟到她眼皮底下,輕聲問:“你身上是不是有感冒藥?借我吃點,剛才唱歌,又抽了煙,喉嚨有點不舒服了。”
“我,我有。”周檸琅意外他怎麼找他是為了她這個事。
“借我吃點行嗎。”遲宴澤盯著女生忐忑的眼睛做要求。
周檸琅的情緒還
() 是浸染在適才他唱那首歌的氛圍裡,這是周檸琅第一次聽他唱情歌,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但是卻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適才那歌,的確是她很喜歡的歌。
適才唱那歌的人,也是她很喜歡的人。
“好。”周檸琅終於有機會將自己的藥袋從書包裡掏出來了。
她把清熱膠囊還有潤喉糖遞給他,還有一些沖劑,她問:“你想吃什麼樣的?”
遲宴澤把手裡的水杯遞給她,笑著調侃她:“喲,樣數還挺多,幫我拿著。我好好選選。”
周檸琅接過水杯,不安的等他選。
她坐的位置很偏遠,在包廂的盡頭,天花板上嵌的孔燈很少,燈光昏暗。
前方耽溺於狂歡的人沒有留意到總是風頭無兩的遲宴澤來到暗淡的她身邊來了。
遲宴澤將那些感冒藥選了選,都不滿意。
最後,他選了她沒從藥袋裡拿出的一瓶金銀花露。
前面周墨愷發現他出去很久了,咆哮起來,“澤爺呢?我澤爺呢?哪裡去了,他女朋友在這兒打瞌睡,他不管管?”
“我怕苦,我喝這個行了。”遲宴澤拿走了那瓶金銀花露,起身要走。
周檸琅把他先前遞給她的那杯水還給他,“你的水。”
“給你喝了。”他眼神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說,“以後不舒服,就別勉強自己來這種場合了。”
周檸琅瞳孔顫了顫,這才意識到遲宴澤走過來似乎是專門給她遞吃藥的白水的。
包廂裡熱鬧非凡,各種昂貴酒液跟飲料擺滿。
周檸琅一直覺得要是開口找侍應要一杯白開水會是對今晚做東的陳頌的冒犯。
所以,遲宴澤給她遞來了一杯白水。他一直在乎周檸琅怎麼還沒吃她進火鍋店時提著的那些感冒藥。
“遲宴澤,該你搖骰子了,你今晚怎麼這麼不正常?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抽菸也要出去抽,怕燻著你女朋友啊,你可真體貼。”周墨愷忽然大聲嚷嚷。
陳頌手裡夾著煙,百無聊賴的等這個聚會結束,聽到這話,他在心裡想,明明晚上在唸奴嬌裡吃飯,遲宴澤就掐煙了,那時候江茉染還沒來。
周檸琅就著遲宴澤給的白開水,終於把藥吃了,還往喉嚨裡塞了一顆潤喉糖。
喉嚨一下不那麼難受了,頭暈也好了好多。
心卻沒有好轉半分,還是那麼酥麻。
不,是更酥麻了。
k房裡歌聲再起,是來自廣省的文科狀元吳梅舉起話筒大聲唱《人來人往》。她唱得很動聽,包廂裡的人都被感染了,停止了嘶吼跟打鬧。
北清大是國內知名學府,聚集了天南海北的高考狀元,在他們沒來上大學之前,他們也許是那些小地方的佼佼者,可是到了京北,也漸漸就會理解到自己跟別人其實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