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值得她去努力跟爭取。
當時的她才本科畢業而已,她那麼辛苦的讀了醫學院,她是憑蘇省理科第一名的高考成績考上的北清醫學院,為此她還得到幾萬塊的獎學金。
那幾萬塊加上家裡本來不多的積蓄,終於能給她爸爸買了一輛十萬的代步車,這樣爸爸就不用再擠地鐵去銀行裡當會計了。
第一次,他們一家三口出行有了自己的私家車。
職業是中學教師的媽媽很高興,摸著她的頭說:“我們寧寧出息了,上大學只是一個開始,以後啊,我們寧寧還會有更好的成績,北清醫學院在我們蘇省總共才錄取五個人,這是多麼稀少的機率。寧寧以後一定要努力做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周寧琅家境很普通,父母都是平凡人。
二人此生獲得的最大驕傲大概就是培養了她這個考上知名學府的高考狀元。
一家三口一直幸福的生活在揚城一個一百多平米的舊商品房公寓裡。
進入大學後,周家的鄰居跟親戚一直都在關心那個天之驕女後來的前程。
可是,有一段時間,她居然會因為遲宴澤天天在宿舍的床上流眼淚,連課跟實驗都不去上。
從天明到天黑,她想的全是為什麼她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
後來,她不想了,她明白了遲宴澤認識女孩子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好玩,他只是當跟她們的靠近是一場追逐遊戲而已。一旦感到膩跟疲,他能馬上跟她們喊停
() 。
於是,周寧琅選擇在遊戲還未被遊戲發起人終止的時候,先行抽身離開。
周寧琅今日有預感遲宴澤也許會陪他的同事任中昱來看病,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周寧琅不會讓遲宴澤覺得她還在乎他。
此刻,遲宴澤站在升降電梯口,她要下樓去餐廳,必須要經過他面前。
午間的春光絢爛,從封閉的透明窗戶射透,落在他身上,攏住那張五官端正的臉,跟記憶裡的一樣。
不,應該是增加了更加攝人心魂的銳度,讓他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沒有任何鈍感。
男人伸長腿,貼著腰,姿勢懶痞的靠在窗臺邊,一雙多情桃花眼直勾勾的睨著她的來到。
感受到他視線的溫度,周寧琅的雙腳發虛,踏下的步子幾乎要不穩。
但是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此刻的心境。
面朝他走近了,周寧琅側身,摁電梯。
“周、寧、琅。”男人出聲喊。
念著她名字的嗓音低啞,帶著燥,他故意一字一頓的念,好讓她聽見,他就是在叫她。
周寧琅這才假裝發現了他的存在。
“嗯?”周寧琅歪頭,輕輕應一聲,故意做出雲淡風清的模樣。
“裝不認識了?”他問。
“你誰?”既然他這麼說,周寧琅就這麼回。
“遲宴澤。”他回,口吻懶痞,語調專橫,“曾經讓你在床上哭得停不下來,一直喊我名字的遲宴澤。”
“……”
周寧琅沒想到他會在她上班的地方這麼說話。
他果然是遲宴澤,他永遠不會變,永遠浪蕩恣意,玩世不恭,漫長的五年過去,他能記得的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大概就只有這些。
一時歡愉。瞬間絢爛。
他們瞞著所有人像化作煙火般,一起燃起,然後再在一起墜落。
無人會聯想到,出身平凡,績點排名永遠全院第一,去校食堂打飯都會提前算好價錢的乖乖女周寧琅,會跟一個每個月都換女朋友,天天出入燈紅酒綠的歡場,開邁凱倫塞納gtr跑車上學的財閥二世祖遲宴澤在一起忘我的痴纏。
放浪形骸的他特別招女生喜歡,身邊一直有很多女朋友,周寧琅是沒有被官宣過的。
嚴格說來,應該算不上是女朋友,只是女相好。
於是,想著那段不願意被她再度回想的荒唐過去,“真的不記得了。”周寧琅靜了半分鐘後,勇敢望著男人那雙看得她心裡不斷髮酥的桃花眼,溫聲告訴遲宴澤道。
叮,電梯來了,周寧琅氣定神閒的走了進去。
前日她下班回去,表姐姜棠曾問過周寧琅大學時是不是談過校園戀愛,臨畢業的時候,分手了,才申請美國跟香港的學校讀醫學專碩,最後正式就業還選了最累的醫學骨科方向。
周寧琅篤定的回答,不是。
因為嚴格說來,周寧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