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舊戀人,周檸琅受到的衝擊太大。
她不願跟人提起她跟遲宴澤的過去。也許,他早就忘了她。她也不該跟身邊的人提起他。
剛衝完澡的周檸琅深呼吸一口氣,在更衣室裡整理完自己的個人物品,準備下班。
臨走前,她憂心忡忡的去了重症病房仔細的檢查了那人的術後恢復情況,發現他生命體徵一切正常,她才勉強自己停止過分的擔心,先回家去休息。
隔天,周檸琅去醫院上班,得知昨晚被送來急診的空軍飛行員病患已經被接回京北的軍區醫院,會有專人照顧他的後續病症。
周檸琅惴惴不安的心變得空虛難受。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廈城再遇他。
她更想不到後來那樣矜貴出身的他竟然真的從事瞭如此危險的工作。
送他到急診來搶救的人說,他是靠的運氣活下來的,差點就沒命了。
她更更想不到,他們就這樣匆匆在手術檯上短暫的說完一句話,他就從她眼皮底下消失了。
周檸琅在急診的手術檯為遲宴澤接骨的事很快過去,後來她繼續在廈城人民醫院工作,間或去海上緊急醫學救援隊輪班。
她漸漸覺得那個晚上,受了重傷,處於昏迷狀態的遲宴澤應該沒有把她認出來,他當時那樣對她說話,應該只是無意識的囈語。
即使這樣,她還是無數次的回憶起那
晚,周身是血的他睜眼睨向她,目光難捨難分的焦灼,顫聲問她:“公主,還要不要我?”
她沒有不要他,從來都沒有不要。
只是,那年,她覺得他們不合適在一起。
周檸琅在廈城人民醫院匆匆見過遲宴澤一面後,心裡對他的思念更甚,一天天的想他的心情,堆積起來,如同一隻洪水猛獸,不斷在噬咬她。
周檸琅曾經篤定的覺得自己不會跟他再遇,更不會跟他複合。因為她傷害了他。他那樣驕傲的人,絕對不會原諒她。
直到一個熱夏的雨天,一場颱風剛剛過境結束。
城市裡還留有被颶風肆虐的狼狽景象。
路邊不少小樹被連根拔起,倒在潮溼的路面。
從醫院結束完上午的門診,從附近的生活超市走出,一手拎著菜袋,一手捏著一束粉荷花的周檸琅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終於養好了傷的遲宴澤久違的出現在她眼前。
“周檸琅。”他牽動矜貴的仰月唇,不徐不疾的念出她的名字。
“……”
周檸琅怔住,怯怯的眼神隔空與他交接,完全沒想到他會如此出現。
見他精神十足的模樣,她猜他消失的這個月是去好好養傷了,現在養好了傷,就徑直出現在她面前,來跟她算當初她跟他分手的賬了。
他們說好一畢業就去領結婚證,可是周檸琅卻悄無聲息的出國了。
到了不得不奔向遠方的機場,她才借別人的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用哭啞了的嗓子告訴他:“遲宴澤,我們分開吧,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要走了,抱歉,別找我。”
不等遲宴澤給任何回覆,她就掛了。
遲宴澤再怒不可遏的打回那個電話,接聽的對方是一箇中年太太,說她也不認識那個剛才借她電話的小姑娘。他們現在人在揚城機場,那個小姑娘帶著行李,跟她家裡人去了國外出發的check站臺,現在已經過安檢了。
遲宴澤當時在璃城考單飛,周檸琅從揚城飛國外,他想去揚城追已經追不上了。
她這一去就是五年。漫長的時間裡,遲宴澤完全得不到她的下落。
直到上個月,他執行任務出事,生命垂危之際,他見到她穿著白大褂,戴著藍口罩,身上洋溢著淡淡香氣,眉眼清麗的來到他身邊,他一度以為是自己又做夢了。
可是這不是夢,是真實。
發現她在廈城人民醫院上班,遲宴澤用一個月的時間去查了,她當時為何在大四畢業之際趕著出國。
因為周韻的那個繼女,王佳錦煽風點火的把他們的事告訴了她父母,把遲宴澤形容得紈絝不堪,完全是在玩弄周檸琅的感情,才跟周檸琅在一起。
於是,思想傳統的周家父母反對周檸琅跟遲宴澤在一起,還有,她爸爸在銀行裡的工作出事了,小姑周韻也在這個節骨眼被查出患了惡性腫瘤,她們一家人著急要去國外躲禍跟治病。
周檸琅覺得跟
這些家庭成員遭遇的人生大事比起來,她跟遲宴澤的愛情顯得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