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朝上。還有一把黃色的油紙傘,傘頭朝下插在魚簍裡。
那少年身後跟著一條黑狗,渾身漆黑,沒有任何一絲雜毛,腳步不緊不慢,似乎對前方殺氣騰騰的場面絲毫不懼,令人頗為詫異。
“傅先生,我殺了七人,你才一個。”
那少年道,“你雖是先生,但沒有體悟到夫子《論語》的精義啊。”
青衣老者哼了一聲,沒有搭話。
兩人一狗,旁若無人,徑自向這邊走來。
他左手掐著劍訣,右手也是劍訣,但食指中指之間,卻夾著一道黃符。
“疾——”
少年清叱一聲,手中黃符燃燒,火光帶著黃符旋轉著向天空中飛去。
眾人目光落在這二人身上,各自怔住:“兩個秀才?”
這二人看起來都是秀才,尤其是那個少年,才十一二歲年紀,模樣青澀稚氣,比李天秀還要小几歲,看衣著,分明是此次文廟新晉的秀才。
只是,剛才的青竹,便是他祭起的麼?
怎麼如此霸道,如此兇殘?
曾先生看著二人,沉聲道:“來人可是傅磊生傅先生?”
傅磊生邁開腳步,手持毛竹,發力向前衝來,喝道:“正是傅某!”
他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李天秀屍體跌落的聲音傳來,接著是噠噠的馬蹄聲,那匹駿馬沒有了主人的束縛,撒開蹄子沿著街道狂奔。
“咔嚓!”
天空傳來雷聲,閃電擊穿厚重的烏雲,雪亮無比。
同時一股莫大的力量撕開烏雲,化作道道霞光從天而降,那是文廟祭祀於天,天外真神察覺到來自文廟的香火和供奉,降下神賜。
那一道道霞光中,便是真神的力量化作的神胎,應祭祀而來,向此次縣試的秀才的泥丸宮中落下。
泥丸宮乃元神所居之地,亦是神龕形成之地,修士催動功法時,神龕會在腦後形成投影,神胎便可以落座神龕,幫助修士理真氣,調陰陽,伏水火,聚精神,淬鍊肉身。
此刻正值天色昏暗之時,霞光道道,泛著不同的色彩,顯得極為奪目。
不僅新鄉縣,新鄉省六十個縣,以及西牛新洲其他四十九省,每一個縣城,省城,上空皆有明亮的霞光刺破天際,無論是陰雨還是烏雲,或者是風暴,皆無法阻擋從天而降的那一道道霞光。
這種現象,便稱作真神潛降!
三年一度,盛大非凡,蔚為壯觀,引來不知多少人仰頭觀看!
新鄉縣城的文廟附近,人們更是紛紛衝著霞光磕頭跪拜,還有人上前試圖接觸點神氣兒,期盼著自家的孩子也能考個好成績。
而在嶺南富商莊園外,卻是一片殺氣騰騰,傅磊生衝來之時,當即有四人從左前左後右前右後四個方向向他衝去,四人夾擊,各自祭起金丹,形成四重金丹力場,威力奇大。
那力場各自籠罩,形成直徑三丈大小的圓球,護住身前身後,上下左右。
而且四人修行的路數不同,形成的金丹屬性也不同,有的金丹祭出,進入力場中的事物便紛紛燃燒,甚至連地面也被燒得傳來一股焦糊味。
有的金丹力場內有巽風,其風陰沉,遠遠看去,如同無數黑毛在一個圓球中舞動。那並非黑毛,而是風太厲害,形成的視覺異象。
還有一人的金丹力場內有水流,聚散無形,來去沖刷,力場輕輕一蕩,一切盡皆化去,地面也少了一大塊。
第四枚金丹形成的力場卻沉重無比,金燦燦黃澄澄,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壓碎,即便是地面也被壓出大坑!
這四人的本事非凡,四枚金丹交匯處,地水風火匯聚,頓時破滅一切!
四人夾擊而來,不說法術,單單四枚金丹,都足以要了傅磊生的性命。
就在此時,天空中驚雷咔嚓作響,陳實祭起的黃符化作一道火光衝上半空,在空中飄搖不定。
曾先生仰頭看去,那是一道黃符,符紙是黃色的,長約尺許,寬約一掌,符中用硃砂黑狗血畫了一張符籙,赤紅如血。
如今黃紙被燒完,符籙顯現,赤紅的符文發出燦燦金光,寬五丈,長八丈,大約畝許,垂掛下來!
“不要祭起金丹、元嬰!”
曾先生臉色劇變,急忙高聲喝道,“天空中有九陽天雷引符篆!”
他話音未落,天空中傳來咔嚓一聲巨響,滾滾雷火從天而降,雷電經過九陽天雷引符篆,筆直劈在水質金丹上!
金丹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