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隊往城西青林巷而去,周清月從車上下來,抬頭看見自家宅門上沈宅二字匾額時,心生久違之意。
“周大夫,既已送到,我等便先回軍營了,告辭!”
聞言,周清月轉身看去,點頭帶笑致謝,“麻煩兩位將士一路相送。”
兩人見狀,連連揮手說道,“周大夫實在客氣,您不但是咱參將軍的妹子,更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應該的,先行告辭了。”話落,駕著揚了揚馬鞭離開了青林巷。
“姑娘,快午時了,咱們回屋吧,我都想金姨做的飯菜了……”話落一副哈喇子欲流的模樣,周清月見狀搖頭直笑。
“走吧,就數你嘴饞……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白朮聞言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什麼也沒有,“姑娘又笑我!哪是我嘴饞,明明是金姨手藝好,引人大快朵頤……”
兩人抬腳上了臺階,白朮迫不及待地敲響大門,未幾沈言敞開門扉,一瞬便綻開了笑容,揮著手直道:姑娘和白朮回來了!
周清月微笑點頭,關心一問,“家裡可還好?”
聞言,沈言斂下笑意,繼續手語:金姨生病了。怕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急急忙忙側身領著人進屋。
正如他所想,周清月不能十分理解他的意思,但見他神色憂慮,跟著他的步伐進了內院,往正房而去。
彼時金淑芬被諸葛濟勒令臥床休息半月,還讓沈言看著她,周清月進入房間時,便看見她躺在床上睜著眼愣神。
“金姨,我回來了!”跟在身後的白朮也喊了一聲。
聞聲,金淑芬側身看去,還真是清月,立馬興高采烈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鞋子向她走去,半年未見,清月竟比她高出半個頭,變化真大。
“清月,你終於回來了,金姨想你想得不行,快坐!”看著她身後的白朮和沈言,也招呼道,“白朮和沈言也坐!”
周清月順勢坐下,關心問道,“沈言說您生病了,這是如何一回事?”臨走前還好好的,平時來信也一點事沒有。
不過半年未見,兩鬢的頭髮又添幾縷白髮,眼角的皺紋愈發深了,她忽覺感傷。
“小事兒,就你師父非得讓我臥床休息半月,這不今日第八不對,記不住多少天了!”話落擺擺手,話鋒一轉便問,“你們何時入城的?”
見她隱瞞,周清月悄然搭上她的脈象,旁側的白朮見她眼神示意,接著金淑芬的問話回答,“今早入城的,少爺先回軍營了,晚點應當能回來了。”
“那敢情好啊,你們都回來了,省得我和你師父兩個老人家冷冷清清的!”
被忽略的沈言面色略帶訝異:金姨,我不是一直在家嗎,我不是人?
金淑芬:沈言,別怪姨,你口不能言,不說話確實冷清……
少頃,周清月悄然放下手,脈象疾而無力,神色見疲,面色略白,氣血兩虛,氣陰不足,聽聲辯症,痰瘀互結,似是心衰之症。
(再次宣告,筆者不是專業的,這些脈案看看就好,不要當真,只是情節需要。)
怎會忽然得了此病,此事還得問一問師父才是,轉瞬換了話題,“過幾日便是金姨四十八歲生辰,咱們到興發樓擺個酒席如何?”
聞言,金淑芬立馬擺手拒絕,“太破費銀錢了,又不是整壽,在家過就好了。”
周清月見狀,又向白朮示意,金姨聽你勸,趕緊去。
後者會意起身走到金淑芬身後,雙手捏在她肩上,“金姨,就去吧,少爺打了勝仗,北境暫歸安寧,開開心心過一個生辰,多好啊!”
思索幾番,看著三人滿懷期待的眼神,她終是同意了這件事,“好吧好吧。”
與此同時,沈星喬剛剛回到軍營,彼時羅國安正在營裡訓練新兵,她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一拍他的肩膀,“羅大哥!”揚起難得屬於少年人的笑臉。
聞聲而動,羅國安側身看去,嚴肅的神情立馬變了個模樣,“興橋你回來了,大軍回師怎的一絲動靜也沒有。”
話落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連連點頭,“不過半年未見,興橋不但長高了,還壯實了許多!”
沈星喬輕笑,同他轉身下了高臺,邊走邊發問,“羅大哥近況如何?”
羅國安聞言,垂眸看向自己的左手,臉上神情一頓,但轉瞬即逝,笑著回話,“就那樣兒,白日練兵,晚上回家,陪你嫂子,逗逗無恙。”
無恙,羅國安的長女,大名長樂,生於寧和九年正月,文蕭希望羅國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