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喬與顧晟一路無言回到府上時,將將正午,後者見自家將軍神色不爽,亦是大氣不敢喘一個,只是恭順候在身邊,隨時聽她安排。
見狀,沈星喬將他打發離開,而後獨自來到書房前,顧晟的做法她並非不能理解,只是那郡主如此蠻橫無理,她實在忍受不了半分。
她踱步在書房門前,怕叨擾到嬌嬌女備考,良久也沒有進去,及至白芨送來茶水時,她才回神過來,淡淡開口說了一句,“我來吧。”
白芨並無異議,隨即將托盤送上,似是有意提醒了一句,“書房內只少主在。”而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聞言,沈星喬不爽的心情平復了些許,端著托盤敲門,細聽屋內一聲請進,
她才輕推房門而入,此時嬌嬌女正垂頭寫字,她將吃食放在不遠處的圓桌上。
周清月以為是白朮白芨,見對方放下托盤後站在原地不動,乾脆說了一句提醒,“白芨嗎?若是放下便先出去吧。”
話落時,余光中看見那身影動了動,不是出去而是向她走近,她側眸看去,
卻是蔚藍色的衣衫,那是她為壞胚做的,轉頭看去確為那人,但似乎有些不開心。
她放下筆,伸出手指勾了勾讓她過來,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嬌聲問了一句,“你怎的過來了?”話語裡有些疲乏。
沈星喬聽話來到她身側,看著嬌嬌女抱住自己的腰身懶洋洋的,一瞬便心情大好,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想來看看你,累不累?”
“還好,醫館情況如何?”話落邀著她坐到椅子上,幸而椅子足夠寬闊,兩人又不胖,相互擠一擠還是坐得下。
但沈星喬卻喜歡別的坐姿,坐下後當即將嬌嬌女抱坐在腿上,而後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如此才坐得舒服,寬敞!”
聞言,周清月羞赧地嗔了她一眼,而後靠在她懷裡挪了挪以坐得更舒服,抓起她的手掌催問,“快說說醫館的情況。”
沈星喬趁勢捏住她的軟手按摩,俯下腦袋啄吻著她的臉頰回答,“自是好的,接下來阿舒如何安排?”問的是醫館。
周清月好些天沒和她親熱了,不免有些思念,於是懶洋洋靠在她懷裡一動不動的,由著她佔便宜。
“師父的意思是待我結束考核再開業,免得到時候分身乏術,不過她老人家翻黃曆挑了個吉日,就在十月十二。”
她啄了啄少女的眼睛,又嘬了嘬那紅淚痣和耳珠,而後才輕輕搭了話,“如此也好,不然兩頭受累,反而什麼也顧不上。”
她明眸微閉,腦袋無力靠在她肩上,享受著她的服侍,少頃想起方才這人神色不悅過來,微喘著氣關心一問,
“嗯……方才我見你略帶不快,可是遇著什麼事了?”
聞言,正埋頭苦幹的某人瞬然便垮下俊臉,開始倒苦水似的將她遇到刁蠻郡主的事據實相告,之後便是一頓抱怨。
周清月側頭見她一臉不耐,親了親她安撫道,“好啦好啦,差不多午時了,咱們去用午飯吧。”
“阿舒也一同?”
“嗯,總是悶在書房裡也不好。”
話落從她懷裡起來,便見身上衣衫凌亂不堪,領口大開得露出小衣來,她嗔瞪她一眼,這人就一會兒工夫,便這般能折騰。
沈星喬嘿嘿一笑,欲要伸手幫忙,周清月輕拍掉她的手,而後側過身去繼續整理,少頃兩人並肩出了書房,往膳廳而去。
顧晟本是擔憂自家將軍會被安平郡主告小狀,而後被參奏呈上,只是他的擔憂沒有成真,倒是沈星喬自己隨口所言之事發生了。
寧和十二年·九月十二日,又逢小朝會,威嚴肅穆的承天殿內,
寧和帝高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面出列的御史和言官參奏侄女安平的事。
“陛下,安平郡主當街與人爭執,有失禮儀分寸,更損皇家顏面……”巴巴地講了一個摺子,激動之時那唾沫星子都彈了出來。
少頃那言官終是結束了,他心煩意躁地揉了揉眉頭,不耐地側眸看向他的胞弟燕王,淡漠開口道,“燕王可知此事?”
他這個弟弟讓他不省心,他的女兒亦是讓他勞心勞力,過去總是刁蠻任性,
前些日子又是當街縱馬,昨日還在大街上不顧顏面與人爭執,大事雖然不犯,小事倒是不斷……
燕王聞言,收回盯著那些言官的目光,而後出列如是保證,
“陛下,安平此事臣弟也是方才了知,是臣弟管教無方,待臣弟回去定然嚴加管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