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時未到,李瑭韓煒二人已然來到沈府,顧晟便帶著他們來到主院,“二位請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喚將軍起來。”
李瑭咧起嘴巴笑了笑,向他揮揮手大咧咧一句,“去吧去吧!”話落便被韓煒拍了一下後背,聽他低聲責罵一句,“你規矩點!”
聞言,李瑭收起笑意,彎腰行禮,改口直道,“麻煩顧管家了。”顧晟目光來回在二人身上,他們這是……瞬然便一個激靈……
他勉強扯出笑容,“不麻煩,不麻煩,請二位稍等。”話落僵直著身體轉過去,而後同手同腳往正房門前去。
他恭立在門前,“將軍,今日大朝,該起來了。”片刻不得回應,他大喊了一聲,“將軍?”依舊不得回應,奇哉怪哉,平日將軍向來不會如此。
少頃,他三思過後決定拍門,不料那房門壓根沒鎖嚴實,他失力往前一撲,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幸而他努力站直了身體,才不至於狼狽摔倒。
他咳了一聲以掩飾尷尬,而後從僕役手上接過燈往內間走去,感覺其內安靜得落針可聞,空落落的沒有一絲人氣,他直接問了一句,“將軍可在?”仍舊寂然。
他走近一看,只見床上的被枕整整齊齊疊放著,一看就知道沒有動過分毫,更不必說會有他家將軍的身影了,點上燈一看,屋內確實只有他們二人。
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僕役,那人神情規矩,看著並不十分關心此事的模樣,他眯著眼問了他一句,“昨夜主院可有特別的動靜沒有?”那人搖了搖頭。
若是不在房裡,還能去哪裡?
一刻鐘後,安北將軍府已然燈火通明,人影綽綽,除卻崇華堂和攬月軒兩個主人院外,整個將軍府都被被他翻了個遍,卻依然沒有找到他們的將軍。
都找遍問遍了,將軍那麼大一個人還能失蹤不成?驀然地,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不會是在……
不過一瞬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少主那般規矩守禮,定然不可能放縱將軍做出此等逾矩之事。
少頃,聽著李瑭和韓煒二人的催問,無奈之下他還是找上了白朮,“可否將少主喚起,將軍不見了!”
此處發出的細微聲音,還是將沉睡在軟玉溫香裡的沈星喬嚇醒,她疑惑抬頭看了一眼窗邊,這個時辰顧晟怎的跑來攬月軒?
下一瞬便聽白朮急急的敲門和說話聲響起,“姑娘快些起來,少爺不見了!”
聞言,她霎時大驚,轉頭輕拍著少女的脊背,靠近她耳邊輕聲喚了兩句,“阿舒,阿舒……”
下一刻嬌嬌女卻往她懷裡鑽了鑽,緊抱著她的腰身嘟囔了一句,“嗯……困……你安靜些……”
本想抽身而出,不想清月的懷抱緊緊的,無奈之下她又喚了一句,“阿舒快些醒來,白朮要進來了!”話落瞬間,方才還在睏覺的周清月,剎時便清醒過來。
她急急撐起疲軟的身子,推著那人直道,“你快些穿上衣衫離開!”白朮怎的這個時辰起來了?
沈星喬一得解放便立馬跳下床,將兩人凌亂堆成一團的衣衫分了許久,才在門外愈發密集的敲門和叫喚聲下挑出自己的衣衫穿上。
昏弱的光線下,那人身影惶急而凌亂,不得章法,裡衣還差點穿了她的……
這人夜夜爬床倒是十二分的大膽,現下這副害怕被發現的模樣倒像極了被發現姦情一般,她驀然一笑,喃喃一句,“有膽做,沒膽認!”
剛剛穿好外衫的沈星喬似是聽見床上的人兒說話了,她好奇問了一句,“阿舒你說什麼?”
此時白朮的聲音再次響起,周清月不能一直不說話,於是從床上下來,催促推搡著那人離開,“無事,穿好便快些離開!”
聞言,沈星喬壯起膽,捧住少女的俏臉往唇瓣上啄了一口,嘆息一句,“還是早日成婚的好,搞得咱倆好似偷情一般!”話落快步往窗邊走去,而後縱身一躍而出。
你也知像是偷情,誰讓你昨夜不願離開的……
想罷她撿起地上的衣衫披上,緩緩走到門前,而後裝著一副困頓神色才開啟房門,“白朮,你這敲門又大喊的作甚?”
白朮終於見著她家姑娘出來了,激動得大喊起來,“姑娘你終於出來了!”話落悄然從她家姑娘的衣袖下鑽了進去,提著燈往屋內走,她總覺著那壞蛋少爺就在屋裡。
轉瞬卻聽她家姑娘冷喝了一句,“白朮!”她驀地呆然立在原地,垂首悶悶說了一句,“姑娘……”便聽她家姑娘嘆息問了一句,“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