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小世子的腰,是隨便能讓人摸的嗎?
黎書急紅了眼,似每日寶貝呵護的小白菜被豬拱了一把,氣得幾乎要跳腳。
小世子輕聲輕語道:“無礙。”
細聲細氣的聲音,讓小侯爺耳根酥麻,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的手臂依然攬在細腰上,掌心觸感綿密柔軟,味道更是香甜,湊近了聞,顯得這香氣愈發馥雅。
似初春時節的綠葉青草清新,又混有深秋碩果累累的果實熟香,甜蜜而又芬芳。
小侯爺聞著聞著,竟感到犬齒髮癢,迫不及待想咬點什麼解饞兒。
“謝謝公子出手相助。”
懷中的小郎君終於說話了,斯斯文文的。
“舉手之勞。”
凌北不由自主壓低聲線,語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可有傷著?”
“多虧了公子,我並無大礙。”
“無事便好,方才是我唐突了。”
凌北戀戀不捨地收回手臂,拇指與食指搓了搓、回味了一番方才的好滋味。
“事出有因,怨不得公子。”虞藻禮貌又得體地回答。
眼前這群公子哥兒身穿綾羅綢緞,滿身雍容氣度,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
虞藻稍微長了個心眼,收斂了下自己的壞脾氣,他生怕事情鬧大,被兄長髮現他不在家好好做功課,跑到外頭玩耍。
他低調行事,恰到好處的分寸感,在他們眼中
便是十分知書達理的形象,不免對他產生濃烈的好感。
凌北等人有意同他結交,但他似乎有急事,簡單寒暄道謝幾句過後,匆匆離開。
留下一眾悵然若失的才子。
“小侯爺,好大的豔福。”他們頗為豔羨地看向凌北,不知道是誰,酸溜溜地開口。
凌北氣閒神定道:“慎言。”
凌北雖是這麼說的,但脾氣最差的他,被眾人調侃之後,少見的沒有發怒。
“是明月樓的姑娘嗎?”
他們來過明月樓十數次,無一不是專心修行學習,交流思想感悟,從未關注過其他。
“什麼姑娘,分明是俊俏的小公子。”另一人不贊同道。
他們為此爭論了起來。
雙方各執一詞:“男子身上怎會有體香?面板又怎會勝似霜雪白皙?顯然,這必然是個姑娘家。”
又有人斬釘截鐵道:“方才薄紗揚起,我看見纖細脖頸間的一點兒凸起。有喉結,他自然是個小公子。”
尋常他們會因論點有異而爭論,各抒己見,倒是頭一回因為這種事吵得面色漲紅、寸步不讓。
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唯有丞相之子江獨明若有若思。
他方才距離凌北最近,若是他沒瞧錯的話,似乎望見那烏黑青絲間的細長辮,被編進各種名貴玉石。
這般綺麗的打扮,可不是京城人的風格。
“呀,燕家那位也來了。”
一位打扮樸素的青衫男子緩步走來,懷中抱著兩幅畫卷,神色平淡、青衫在他高大的身軀上略顯短小,顯然很久沒有換新衣裳。
這是他們的同窗,燕清遠。
他們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
一來,他們並無往來,貿然上前打招呼顯得怪異;
二來,燕清遠因太傅引薦進入太學,性情孤傲、獨來獨往,潛心求學,沒有同他們來往的想法,他們犯不著熱臉貼這個冷屁股。
再者,他們都是京城名門望族,雖沒有瞧不上對方的想法,可畢竟身份懸殊過大,玩兒也玩兒不到一起去。
權當沒有看見罷。
……
二樓視野更加寬闊,欄杆呈圓形包圍,可以將一樓光景一覽無遺。
虞藻尚未及冠,沒有束髮,墨髮散落在身後,掀起網紗好奇地東張西望。
黎書一臉憤憤:“小殿下,方才那登徒子怎能摸你的腰?還摸了那麼久!我看得可仔細了,他盯著你的目光就不懷好意!賊眉鼠眼!”
虞藻驚訝地看了黎書一眼:“你竟也會用成語了。”
雖然兄長與父親讓黎書也跟著他多念念書,但可惜他不是愛學習的,連帶黎書也沒學進去多少,反而每天跟著他吃喝玩樂,肚子裡沒多少墨水。
黎書靦腆笑了笑:“都是小殿下您教得好。”
虞藻略有不悅地蹙起眉尖,一雙水汪汪的眼似小動物一般,直直盯住黎書。
黎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