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緩,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內心的波瀾,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彷彿要將這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
“你們,”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居然連本宮都敢騙,這膽子,可真是太大了!”
岑玉安見狀,心中更加惶恐不安,她掙扎著向前爬去,雙手緊緊地拽住太子妃的裙襬,彷彿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娘娘!”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求娘娘開恩!”
然而,太子妃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並沒有絲毫的同情與憐憫。
“本宮最後再問你一次,她究竟身在何處?”
太子妃直視著岑玉安。
岑玉安顫抖著手,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那正是蘇樂悠親筆所寫,她小心翼翼地遞到了太子妃面前,聲音細若蚊蚋:“娘娘,這是悠悠特意留給您的。”
太子妃見狀,心中怒火更盛。
她深知岑玉安事到如今仍在試圖隱瞞真相,不禁冷哼一聲:“真是冥頑不靈!”
言罷,她甩袖而去,留下一室冷凝的空氣和岑玉安顫抖的身影。
張嬤嬤見狀,連忙接過信件,同時狠狠地瞪了岑玉安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責備也有警告。
回到自己的房間,太子妃氣憤難平,胸脯劇烈起伏,彷彿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這丫頭,竟敢連我也欺瞞!這些日子以來,她裝得那般乖巧順從,我還道是真心妥協了。沒想到,這御賜的姻緣,她竟也敢公然違抗,私自逃離。”
“娘娘,殿下已經親自帶人前往武安侯府了……”張嬤嬤在一旁輕聲稟報,試圖安撫太子妃的情緒。
“此刻去又有何用?今日喜宴之上,陸子衿都未曾現身,顯然是早有預謀,帶著人遠走高飛了。”太子妃的語氣中滿是憤怒與無奈,“這該死的陸子衿,難道真打算一去不復返了嗎?”
話剛出口,太子妃自己也不禁被這大膽的設想嚇了一跳,她猛地抓住張嬤嬤的手,眼中滿是焦慮與不安。
“張嬤嬤,你說陸子衿他不會真的拋下一切,就此遠走吧?
他們若是真的私奔了,那可如何是好?
子衿可是夫君特意為驍兒挑選的心腹,若是沒有他的扶持,驍兒的未來又該如何保障……”
張嬤嬤見狀,連忙寬慰道:“娘娘莫急,他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做出這等悖逆之事。
年輕人嘛,總是容易被情愛衝昏頭腦,過些時日,待他們冷靜下來,自然會回來的。
更何況,殿下已經親自帶人去追了,他們又豈能輕易逃脫?
再者說,陸世子家在京城,又是侯府獨子,他即便有心逃離,武安侯也絕不會坐視不理。一旦得知此事,定會派人將其捉拿歸來的。”
太子妃聽了張嬤嬤的話,心中的焦慮稍減,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暗道:“但願如此,願一切都能如嬤嬤所言,平安無事。”
“本宮著實未曾料到,他們二人的情感竟如此深厚,竟敢公然違抗皇命。這究竟是本宮哪裡做得不對,才讓他們如此決絕?”太子妃的眉宇間緊鎖著深深的憂慮。
張嬤嬤連忙上前勸慰:“娘娘都是為了姑娘好,您的一片苦心,姑娘現在或許還不懂。她們年輕人之間的情愛,又能維持多久呢?等時間一長,自然會明白娘娘的用心。”
太子妃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對蘇樂悠的複雜情感:“嬤嬤,你說得對。這丫頭從小便不在我身邊長大,我一直以為她聰明伶俐,卻沒想到在感情上竟如此懵懂無知,如此衝動行事。”
說到此處,太子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本宮現在更為擔憂的是,倘若陸子衿真的被找回,他心中難免會對驍兒產生隔閡。若他因此不再盡心盡力地輔佐驍兒,那驍兒的江山社稷又該如何穩固呢?”
想到此處,太子妃只覺得頭疼欲裂,彷彿有千萬根針在刺一般。
張嬤嬤見狀,心中焦急萬分,連忙道:“娘娘,您別再憂心忡忡了。老奴這就去請御醫來,替您好好瞧瞧這頭疼之症。”
太子妃卻擺了擺手,神色有些疲憊:“這頭疼之症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御醫來了又能如何?不過是開些苦藥,治標不治本。你且替本宮揉揉太陽穴,或許能緩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