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眼睛儘量不看她們,目不斜視的走進一間廂房。
她絕對不是羨慕嫉妒,只是她現在是男子身份,盯著她們看會顯得輕浮。
楚玄衍看在眼裡,若不是知道他喜歡男人,還真會被他這副端方君子的模樣給騙了去。
就是不知到了皇城,進了小倌館,他還能不能做到淡定自若呢。
楚玄衍挺好奇的,也很期待。
他抬了抬手,廂房裡環肥燕瘦的女子們兩兩一組地朝著貴人們靠近。
在人靠過來前,燕雲鏡聲線清冷:“本王不需要你們伺候。”.
唐一璇頓時跟著說:“我也不需要,多謝嶽縣令美意。”
聽到這話,尹春年剛進宿芳樓的時候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失落!
如果只是北蒼王拒絕女人,尹春年覺得沒什麼,反正北蒼王不近女色是整個朝堂都知道的事,但唐縣令也拒絕了,他若是讓煙花女子近身,同是大燕官員,就顯得他略輸一籌。
尹春年笑著說:“本使臣也不需要,你們去伺候攝政王和嶽縣令吧。”
這些女子見過的男子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子有今晚所見的三人來得驚豔。
他們一個慵懶,一個冷峻,還有一個翩翩少年郎,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她們想到今晚的恩客若是三人之一,哪怕讓她們立刻死去也甘願,也有人突然間明白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話,激動得面若桃花紅。
然而他們一個兩個都拒絕了她們的伺候。
頃刻,一個個都流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希望他們會心軟。
“爺,不要趕奴家走嘛,奴家一定全心全意的服侍您……”
她們有人含情脈脈的看著北蒼王,暗示意味十足,也有人對更年輕的唐縣令求情。
“是呀,公子不要趕奴家姐妹二人離開好不好,奴家別無所求,只望公子開懷暢飲,記住這個特別的夜晚哦。”
聞言,唐一璇眼皮跳了跳,心想我消受不起啊姐姐!
“王爺,下官以為只是簡單的用個膳,沒想到會來這風月之地。”
唐一璇撫了撫額,偏頭看向燕雲鏡:“下官想早些回去歇息,可否先行告退?”
燕雲鏡以為她是擔心暴露女兒身,而他也不想楚玄衍過多的接觸她,於是微微點頭:“好,你回去吧。”
楚玄衍從唐縣令開口,就一直盯著他看,聽燕雲鏡同意他提前離開,不由得看向燕雲鏡,一臉若有所思。
燕雲鏡對大燕使臣很冷漠,為什麼對唐縣令卻沒有呢?
莫非他們之間……
這不可能。
燕雲鏡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他絕不可能喜歡男人。
楚玄衍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但他也不想唐縣令這麼早離開,畢竟好戲還沒有唱起來。
楚玄衍開口:“唐縣令留步。”
一隻腳跨出門的唐一璇假裝沒有聽見,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廂房。
若是旁人聽了,要麼腳步頓住,要麼轉身聆聽,畢竟楚玄衍的身份擺在那裡。
但唐一璇走得很乾脆。
這就耐人尋味了。
楚玄衍當然不認為唐縣令是真的沒聽見,而是驚訝於一個縣令居然膽子這麼大,他這是有恃無恐嗎?
誰給他的膽量?燕雲鏡嗎?
楚玄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燕雲鏡。
燕雲鏡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杯酒,淡聲而出:“酒喝完了,你們自便吧。”
他起身就走。
尹春年心中有苦說不出,趕了一天路,好不容易能吃頓熱乎的豐盛的晚膳,結果被唐縣令攪和了。
“嶽縣令,替本王好好招待大燕使臣,做得到嗎?”
楚玄衍走至嶽縣令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嶽縣令頓覺肩膀上多了千斤巨石,忙不迭應道:“做得到,做得到,王爺儘管放心。”
尹春年有些糾結,他是留下,還是留下呢。
楚玄衍走了。
他直接從窗戶口飛出去,追上了剛出宿芳樓的唐一璇。
好身手!
看著突然出現的楚玄衍,唐一璇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楚玄衍將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笑了笑:“都說久病成良醫,本王雖比不上大燕神醫,但也略通岐黃之術,唐縣令可願讓本王把脈,說不定本王有法子解了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