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
尹春年甩了她一巴掌:“本官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話未說完,一隊黑甲衛衝進營帳,將尹春年拉開並押著走出營帳。
尹春年被冷風一吹,迅速冷靜下來。
等到了王爺的營帳裡,尹春年開始倒打一耙:“王爺,下官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會要一個宮女啊。”
燕雲鏡神色淡漠,不置一詞。
尹春年以為北蒼王信了自己的話,頓時放鬆下來,繼續道:“還好王爺相信下官的為人,不然下官就是跳進蒼河也洗不清了。不過六公主身邊可不能有一種攀附權勢的小人,還是把人處理了吧。”
燕雲鏡看著他:“尹大人想派人送回京城?”
尹春年愣了一下。
送回京城多浪費時間,當然是就地殺了啊,草原上又不是沒有食肉動物,一具屍體很快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尹春年笑了笑:“算了,還是帶上吧,到了西楚邊境,再給六公主找個機靈點的,王爺意下如何?”
燕雲鏡眸色深沉如夜:“尹大人。”
尹春年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今夜之事,你我心知肚明,本王不希望西楚之行見血,尹大人可懂?”燕雲鏡說得雲淡風輕。
但還是把尹春年嚇了一大跳。
尹春年連忙跪下磕頭:“是是是,見血很不吉利,剛才是下官失言了,請王爺恕罪。”
燕雲鏡薄唇抿著,沒說話,營帳裡的氣氛逐漸冷凝。
尹春年腦中突然有兩個聲音打起來,一個擔心北蒼王會趁機做掉自己,另一個又說他是皇上親派的使臣,殺了他,就是與皇上作對,北蒼王不敢。
雖然明知道對方不敢殺自己,但尹春年就是怕得很,身體剋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大約半個時辰後,燕雲鏡開口了,聲線清冷:“出去吧。”
“下官告退。”
尹春年起身時,踉蹌了一下,神情恭敬的退出營帳。
在附近的唐行看著尹春年出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由親信扶著離開,顯然在裡面跪了半個時辰。
墨璣對他比了個手勢。
唐行點頭後,回了主子的營帳彙報情況。
“知道了。”
唐一璇適當的下地走路,有助於恢復。
“知道了,你們輪流盯著他吧。”
唐一璇適當的下地走路,有助於恢復。
唐行問道:“主子認為他還會動手?”
“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殺我?肯定是接了任務啊,如果完不成任務,他回到京城能有什麼好處?所以只要我不死,他就還會動手。”
“這麼麻煩,屬下去殺了他吧。”
唐流抬頭道。
唐一璇看他一眼:“他還要回京城覆命呢。”
唐流沉默下來。
唐一璇又說:“不過若是西楚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就算不到我的頭上了。”
“主子。”唐止提醒道:“並不是所有當官的人都跟您一樣講道理的,尤其是朝廷大官,他們想要誰死,總能找到莫須有的罪名將人斬首。”
“謝謝你這麼高看我啊。”
唐一璇來了這麼久,自然清楚大燕朝堂是什麼鬼東西,那麼多官員鬥不過一個姜先槐,她是不信的,不過是沒損失自己的利益,就作壁上觀罷了。
“相信我,黑暗總會散去,黎明終會到來。”
唐一璇說這話時是平靜的,彷彿談論大白今天跑了多久一般。
但唐止等人都十分相信她說的。
哪怕主子說豬會上樹,他們也相信,無條件的相信。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唐一璇的腳傷痊癒了,但天氣越來越炎熱了。
“怎麼這麼熱啊?”
唐一璇有點擔心清川縣的情況。
唐止偏頭看著簾子道:“主子,影六去找水源地了,應當很快就會回來。”
這人就是經不住唸叨,說來就來。
影六回來了,滿頭大汗,他沒進馬車,只騎著馬跟在馬車邊。
“大人,找到了。”
以防被其他人聽了去,影六說得簡短。
唐一璇眼睛一亮:“甚好。”
今晚終於能洗澡了!
外邊太陽曬得很,唐一璇身上穿了好幾件衣服,每天都熱得汗流浹背,兩天不洗澡就比之前五六天不洗澡的味道還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