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衛常年與戎族騎兵在戰場上廝殺,其殺伐之氣,橫掃千軍,氣吞山河。
他帶來的雖是精兵,但卻在安逸的京城待得太久了。
況且他跟蒼狼軍動手,萬一北蒼王一怒之下殺了他……或許這就是姜首輔的目的,他只是除去北蒼王的一個工具罷了。
思及此,唐宏臉色黑沉可怖。
“出城!”
唐宏冷冷下令,他本來就要出城,可與他被趕出城卻是不一樣的感受。
憋屈!
憤怒!
他不僅被一個小輩拿捏住了,還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氣得差點又昏厥過去。
他唐宏沒有這種不孝子孫!
既然他想留著土豆,就讓他留著吧,只要他在官場,就會面臨最殘酷的鬥爭,比起戰場毫不遜色。
唐宏冷笑,希望他能活著回到京城!
兩千精兵出城後,唐宏一刻也未停留,走夜路前往興原城。
唐一璇派影六和崔肆遠遠跟在其後,需親眼看到永寧侯他們離開北地境內。
一切安排妥當,唐一璇走到凌千詩的馬車旁邊,向她道謝:“淩小姐,今晚多謝了。”
馬車裡凌千詩一直在思考那個少年人的真實身份。
因為秋冬時節是戎族最活躍的時候,表哥肯定要將黑甲衛留在梅城防範,派一百人就頂了天了,不可能派好幾百人,所以後面進城的肯定不是黑甲衛!
突然,凌千詩聽到唐縣令的聲音,凌回神後說:“唐縣令客氣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告辭了。”
“淩小姐慢走。”
唐一璇目送凌千詩的馬車漸行漸遠,忽然耳邊傳來一句:“原來那就是師孃啊!”
啥玩意兒?
唐一璇驀地扭頭,胡知鈺嘿嘿地笑了笑。
她挑眉道:“原本擔心你趕路疲累,打算讓你休息三日,不過現在一看,不愧是年輕人啊,精力旺盛,那就明日跟我去新學院上課吧。”
胡知鈺一臉懵逼:“……”
什麼年輕人,說得你自己多老似的。
胡知鈺為了休息三天,立馬認錯:“我錯了,師父。”
唐一璇鄭重的開口:“名聲對一個女子而言等同性命一樣重要,切不可胡亂開玩笑。”
胡知鈺連連點頭:“是是是,弟子記住了,保證沒有下次啊。”
光看他這個認錯的態度,唐一璇就猜他平時肯定沒少說,不過不是大毛病,不然也不會這麼快把令牌給她。
“回縣衙早些歇息吧,有什麼事明日放學後再談。”
唐一璇說罷,叫唐行帶胡知鈺回縣衙安頓。
這時候危機解除,有唐止在,基本上沒人傷得了她。
唐行詢問:“主子,是住西花廳嗎?”
“對。”唐一璇心想,之前永寧侯住過,角角落落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可以直接入住。
唐行帶著胡知鈺走後。
唐一璇見了那五百精兵中的三個百夫長。
其中兩人外形粗獷,一看就是硬漢。
一個叫胡季承,另一個叫胡季諾。
還有一人透著一股書生氣質,名字更像是讀書人,叫方清源。
三人有個共同點,都很年輕。
唐一璇安排衛騰和石副官帶他們去驛站歇息。
今天太晚了,她得好好想一想,將這些人放在哪個位置上更合適。
亥初時分,縣衙的膳館裡。
唐一璇、崔玉書和胡知鈺坐在一桌吃飯。
廚娘做了飯菜就下去歇息了,整個膳館只剩她、崔玉書、胡知鈺,以及唐止和唐行,他們在另一桌吃飯。
胡知鈺吃得噴香,完全沒理會周圍的環境和人。
唐一璇看著他,莫名有一種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跑出來的錯覺。
而且他身邊連個小廝都不帶,不怕自己入了狼窩嗎?
吃到七分飽時,唐一璇隨口一問:“你爹怎麼會讓你來北地求學啊?”
胡知鈺眼珠子轉了轉:“其實不是求學,我爹就是想給我找個靠山保護我,給老胡家留個後。”
呃!唐一璇微感錯愕。
崔玉書故作驚訝的問道:“找靠山?胡將軍找一個縣令保護你,會不會太兒戲了?”
胡知鈺認真道:“墨殤救了我的命,我爹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啊。”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