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裡面只能看個大概,壓根看不清人,衛騰站在外面維持秩序,又是習武之人,應該能看到這個人。
“是,大人。”
影六看了眼影五,才朝衙門口走去。
“大人,你打算何時動身?”
崔玉書做了師爺後,就開始稱呼唐一璇為大人,他認為在衙門裡,就要守衙門的規矩。
“明天就走。”
因為路不好走,唐一璇得先帶著木匠們和水車木材一起前往蒼河一帶,根據現場的水位進行調整組裝。
崔玉書搖著摺扇道:“輕裝簡行嗎?我跟你一起去。”
然而唐一璇拒絕了他:“不用,你留在縣衙幫我盯著磚窯和水泥窯,還有我娘也要勞你照看。”
杜來德也會留在縣衙,金縣尉則要等報名結束,帶著上千人與工具一起趕路。
唐一璇正色道:“磚窯和水泥窯都屬於重中之重,只要有這兩棵搖錢樹在手,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有了銀子就不怕買不到糧食,所以表哥要盯緊些,別讓人鑽了空子。”
崔玉書聽懂了,神色一斂:“我明白了,大人放心出門吧。”
唐一璇嗯了一聲。
若非必要,她也不想這個時候離開。
實在是水車的事刻不容緩啊!
雖然卷宗上記載,蒼河水暴漲幾乎都在六七月份,但誰又能肯定,今年不會提前呢?
況且農戶播種在三四月份,挖渠道,建渡槽,哪個都迫在眉睫,哪個都不能扔啊。
唐一璇恨不得自己有分身之術。
沒過多久,影六回來了。
“大人,衛騰說那人是劉家小少爺。”
“劉家小少爺?”
唐一璇挑了下眉毛,吩咐道:“你去套他的話,看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影六離去,崔玉書說道:“他為衙門說話,應該對衙門沒有惡意。”
唐一璇淡聲而出:“小心駛得萬年船。”
崔玉書眼裡閃過一抹複雜。
???
翌日辰初,出發前發生了一件事。
“娘,我們是輕裝簡行,就不帶這麼多行禮了啊。”
唐一璇哭笑不得,把三箱行李挑挑揀揀,湊滿一個箱子,就讓影五搬上了馬車。
崔氏看得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擔憂:“行李帶那麼少夠用嗎?你住在哪裡?安不安全?算了,你還是把護衛全都帶上吧。”
“有影五影六在,再給我十個護衛就行了,而且金縣尉過些天就會帶人過去,安全得很。”
唐一璇壓根沒想過自己會慘遭打臉,此時的她,自信滿滿。
為了安崔氏的心,唐一璇附耳低語:“娘,磚窯和水泥窯都需要人看守,只有自己人我才放心。”
那是她們在清川縣立足的根本,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聞言,崔氏不再勸了,但看著迎著寒風而立的女兒,頭一回在心裡怨起了兒子。
唐一璇站在馬車上揮手告別崔氏,然後看向整個隊伍:“出發!”
整個隊伍輕車簡行,原以為能很快抵達蒼河附近,然而走了三天,才剛過了禮臺鎮。
而禮臺鎮與蒼河的距離,還有兩個這麼遠。
由於前兩天下了雨的緣故,路上坑坑窪窪的,到處是淤泥,還有積水,馬車走得十分艱難。
所有人下馬車步行,唐一璇也不例外。
不過一個時辰,她鞋子裡面就已經溼噠噠的了。
雖然開春了,但北地的天氣依然很冷,漸漸地她雙腳冰涼,凍得麻木。
即便如此,唐一璇也不吭一聲,只是為了避免腳下打滑摔個狗啃泥,她左手抓著影六,右手抓著影五,一下子安全感爆棚。
在她身後的是雲家父子。
雲良材由長子和次子扶著,雲桀一個人走,看到堂堂縣令竟如此虛弱,忍不住開口:“大人這身體不行啊?大人沒有習武嗎?”
唐一璇:我習不習武關你屁事。
“沒有呢,我自小對書比較感興趣,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書,等意識到要習武,做個文武雙全之人,就已經不適合習武了。”
說完唐一璇還遺憾的嘆了口氣。
雲桀:“……”
他總覺得唐大人這話不對勁。
雲剛忽然說道:“若只是強身健體,大人不妨跟我爹學一套太極拳,很有效果。”
唐一璇說:“好,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