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回?
唐一璇眼中閃過一抹狐疑,是在外面安了家,還是已經死了?
“一個村這麼多人離開,你們有調查過原因嗎?”
陳大富回道:“沒有……上任縣令不讓我們查,說是費時費力,還不如多幫他乾點活。”
呃。
唐一璇錯愕不已。
上任縣令已經被砍頭了,就不談他了。
“綠興村裡有人出去找過嗎?”
“有,村長的小兒子帶了人出去,但此後那幾人也沒回村。”陳大富說著,忽然皺起了眉頭:“大人,這當中是不是有問題啊?”
很有問題啊!
唐一璇按按眉心,嘆了口氣:“等從綠興村回來再說吧。”
這件事不簡單,也不大可能只有一個綠興村出事,可她身邊無人可用,得量力而行。
就在唐一璇前往綠興村的途中,胡師爺和王管家回到了府城的通判府裡。
書房中,胡師爺只說了去接王管家,在縣衙門口發生的事。
王管家則添油加醋的說了在清川縣衙的遭遇,將縣令唐一駿說成是狂妄自大,絲毫不把王通判放在眼裡的卑鄙小人。
王達庸揮了一下手道:“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大人。”
王管家躬身退出書房。
待他走後,胡師爺這才開口:“老爺,清川縣令此子頗有心計與膽識,應該不好掌控,且他將剿匪所獲的銀子皆數送給了蒼狼軍,這萬一……”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胡師爺與王達庸心照不宣。
王達庸淡聲道:“敢帶兵端了黑水寨,自然不能沒一點腦子和膽量。京城那邊傳來訊息,探花郎唐一駿文武雙全,只因得罪了權貴,才被打發到清川縣那種小地方做縣令,你說這樣的人,會甘心嗎?”
胡師爺琢磨一番,驚詫道:“老爺的意思是他攻打黑水寨,做那土炕,造福北地百姓,都是為了往上爬?”
王達庸笑了,一個小小的縣令想爬回京城,沒個十年二十年是不成的。
不過就憑唐一駿給蒼狼軍送銀子這一點,只怕回了京城也得不到重用,甚至連性命都不保。
所以這位探花郎有腦子,但不多。
“天下有人愛財,有人愛色,自然也有人愛名聲權勢,只要是人,就有貪慾。”王達庸意味深長的說道。
胡師爺頓時拱手道:“老爺說的是,學生明白該怎麼做了。”
王達庸嗯了一聲,思量道:“不過他與蒼狼軍來往終是不妥,本官這就去找黃知府說道說道。”
王達庸坐著官轎到了知府衙門。
下了轎子,王達庸臉上就笑成了彌勒佛的模樣,樂呵呵的,一路走到知府的會客室,見著黃知府,他便猶如大老粗一般嚷嚷起來。
“大人,下官今日聽到了一則笑話,特來與您分享啊。”
王達庸的大嗓門,讓黃知府圓潤的臉有些微抽搐。
“什麼笑話?”
“哈哈哈,您可知那清川縣令對凌校尉說了什麼嗎?居然說女子上戰場和男子一樣,這不可笑嗎?一介女子拿得動刀嗎?殺得了人嗎?”
王達庸充滿鄙夷的口吻,彷彿在嘲笑清川縣令有多麼無知。
凌這個姓,在北地尤為敏感。
黃知府語氣一沉:“哪個凌校尉?”
王達庸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那個……”
“快說!”
黃知府冷冷一喝,王達庸立馬說道:“就是凌將軍的小女兒凌千語,在蒼狼軍中擔任校尉之職。”
啪的一聲!
黃知府一巴掌拍在桌上,倏然起身,沉聲道:“北蒼王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王達庸猶如驚弓之鳥般嚇得退了一步,低垂著頭不語。
黃知府看他這副膽小如鼠的樣子,眼中閃過輕蔑,隨即他正義凜然的開口:“女子為官,就是牝雞司晨,北蒼王此舉有違天道,本官這就寫奏摺上報朝廷,請朝廷定奪!”
“大人,那可是北蒼王啊,您參他一本,可就把王爺狠狠得罪了。”王達庸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黃知府心中一緊,面上卻一派鎮定:“為了大燕朝的江山社稷,即使是得罪王爺,本官也必須這麼做!”
王達庸敬佩的說道:“大人高風亮節,下官真是拍馬不及。”
黃知府眉頭微皺,下逐客令:“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