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懷疑嗎?
唐一璇眸光銳利的看著她:“本官是在合理提出問題,你只管回答就行。”
“大人恕罪。”僕婦連忙趴伏在地上磕頭道:“夫人是辰時去的書房,那時老爺已經遇害了。門童說姑爺離開後,沒有人進出過書房。”
唐一璇心中暗忖:辰時是早上七點到八點,吳長吉五點離開,這兩個小時裡沒人進出書房,就是說,吳長吉是唯一嫌疑人吧?
蒼天啊!
讓她包攬一項建築工程,她可以。
但讓她破一樁命案,可真是太為難她了。
“大人在上,我們家老爺被歹人殺害,懇請大人為我家夫人做主,追查殺害老爺的真兇啊!”僕婦說完不停地磕頭,磕得咚咚作響。
唐一璇眼皮狠狠跳了跳。
她輕咳兩聲:“劉主簿是衙門中人,他不幸遇害,本官自會替他主持公道,將真兇繩之以法。”
接著,她吩咐右邊兩個衙役:“你們速去吳家,將吳長吉帶回來審訊。”
“是,大人。”
兩個衙役抱拳領命離去。
僕婦喜極而泣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你先回去吧。”
唐一璇擺了擺手,在僕婦退出公堂後,她立馬起身往簾子後走去。
不行了,不行了,寒氣直往脖子裡灌,冷得她全身發顫。
唐一璇剛掀了簾子,影六就大手一揮展開大氅,將大氅穩穩地落到她身上,黑虎則把暖手爐遞給她。
“大人,您如此畏寒,應加強鍛鍊身體。”黑虎再次提議道。
讓她大冬天卯初就起來蹲馬步?
不可能的。
唐一璇雙手抱著暖手爐,敷衍的說:“知道知道,開春了就鍛鍊。”
黑虎看向影六,示意他也勸幾句。
影六眼觀鼻鼻觀心,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說。
黑虎:“……”
這要是在軍營裡,他就一腳朝影六踹過去了。
唐大人這般敷衍都是被身邊人給慣的。
怪不得那探花郎的條件是派人保護他的母親與唐大人。
不然以唐大人弱不禁風的羸弱身軀,恐怕稍微壯點的漢子就能將他打倒在地。
黑虎雖然心急,卻也不能壓著唐大人練武。
另一邊,衛騰帶著仵作與幾名下屬匆匆趕到劉家。
劉主簿死了,劉家的天就塌了,整個劉府瀰漫著一股悲傷且壓抑的氣氛。
衛騰向劉老夫人說明來意,劉老夫人老年喪子,悲痛得不能自已,恨恨的說:“我兒死得蹊蹺,你們務必要抓住兇手,將他碎屍萬段!”
跪在地上燒著紙錢的劉夫人眼神閃了一下。
衛騰一臉肅然的表態:“捉拿兇手是卑職的職責所在,卑職定會全力而為。”
說完後他看向仵作。
仵作開始在靈堂驗屍,確定劉主簿是中毒而亡。
衛騰當即詢問劉家一干人等。
上至劉老夫人,下到門房,都被盤問昨天夜裡到今天早晨的這個時間段,人在哪裡,做了什麼,可有人證。
衛騰看了所有供詞,帶著梁皮來到案發現場,劉主簿的書房。
劉夫人發現劉主簿身亡後,就讓人把書房看守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入。
因此除了劉主簿被抬走整理遺容,書房裡的擺設都沒有動。
衛騰檢視一圈書房的擺設,並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他來到土炕前,看了看小方桌上的酒菜,讓下屬一一帶走,請大夫驗毒。
如果是在酒菜裡下毒,那昨夜陪老丈人的吳長吉就很可疑了。
衛騰以最快的速度帶著所有證詞和驗屍報告趕回縣衙。
恰好與兩個皂班衙役在門口碰了面。
看兩人垂頭喪氣,衛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人回道:“唉,大人讓我二人去吳家帶吳長吉回衙門審訊,誰知那吳家好大的威風,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去。”
他們進不去吳家,只能灰溜溜的回來了。
“不知道縣令大人會不會怪罪我們。”兩人實在擔憂。
衛騰聽得皺眉。
這件事肯定有古怪。
“快走吧,這不是你們的錯,唐大人講道理,不會為難你們的。”
衛騰率先往大堂疾步而去。
兩個衙役見狀,立馬跑起來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