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璇趕鴨子上架,換上七品縣令的官服,走進大堂,坐在公座前。
“威武——”
站立大堂兩側的皂班衙役執杖喊道。
唐一璇眼皮跳了跳,看著堂下跪著的一胖一瘦兩個青年男子,拿起驚堂木一拍:“何人擊鼓,報上名來?”
幸好她看過包青天。
唐一璇依樣畫葫蘆還真有那麼點範兒。
李四磕頭道:“草民李四叩見大人。”
唐一璇看著有些胖的男子,詢問道:“李四,你為何擊響鳴冤鼓?”
李四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雙手呈上,大聲回話:“回大人,草民要告張三偷雞。這是草民花銀子請人寫的狀紙,請大人主持公道。”
張三立馬喊冤:“大人,草民沒有偷雞!”
右邊首個衙役上前接過狀紙,交給唐一璇。
唐一璇心中直呼好傢伙!
偷雞案是她沒想到的,不過高懸的心頓時落了一半,剩下一半,得等案子結束。
看著狀紙,唐一璇頭都要大了,但好歹勉強看懂了。
張三和李四的年齡都不大,一個二十二,一個二十六。張三是走街串巷的賣貨郎,李四開了一家木匠鋪子,兩人都已娶妻,張三還沒孩子,李四有兩兒子,大兒子上私塾,小兒子才半歲。
兩家毗鄰而居,張三將圍牆鑿了一個洞,用麥子引誘李四家的五隻母雞鑽洞到了自家,李四有在洞口處發現麥子。
李四讓張三賠雞,但張三不承認還反咬一口,李四這才請人寫了狀紙,來了衙門。
唐一璇看向瘦竹竿似的麻衣男子,問道:“張三,你可要辯駁?”
張三心下驚詫,抬起頭道:“回大人,草民真的沒有偷雞,大人可以派人去草民家中搜查,準連一根雞毛都沒有。”
李四一聽,掄起拳頭朝張三打過去,“好你個張三,居然把我家的母雞都給殺了,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張三猝不及防下右臉捱了一拳,當第二拳過來時他往後躲,跌坐在地上,抬起右腳朝李四踹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
幾名衙役連忙上前分開兩人。
“肅靜!”
唐一璇猛地再拍驚堂木。
“公堂之上,豈容爾等放肆?是想挨板子嗎?”
李四跪伏在地上顫聲道:“草民不敢。”
“草民不敢。”
張三摸著被打疼的臉嘶了一口氣。
唐一璇觀察著兩人,清清嗓子:“既然你們各執一詞,本官便差人去你們家中調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們還有話要說嗎?”
李四磕頭道:“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張三又摸了摸被打的臉後,硬聲道:“草民是冤枉的,還請大人還草民清白。”
唐一璇差不多心中有數了,看向右邊首位衙役:“去請捕頭進來。”
衙門設有三班六房,三班衙役是指站班皂隸、捕班快手、壯班民壯。六房則指吏、戶、禮、兵、刑、工房,對應京城朝廷六部。
捕班快手就是影視裡說的捕快,職責是收集證據、緝拿罪犯等。
“是,大人。”
該衙役雖不解為什麼不直接讓衛捕頭收集證據,但還是匆匆把衛捕頭找來。
“卑職清川捕頭衛騰,參見大人。”
衛騰身穿黑衣走進公堂,抱拳行禮。
唐一璇看他身軀凜凜,儀表堂堂,眉目間透著一股正氣,不像胃疼的樣子。
咳咳,想多了。
她狀若無事的開口:“衛捕頭免禮,本官有話要叮囑你,你走過來。”
衛騰疑惑著上前:“大人?”
唐一璇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話。
說完後,唐一璇叮囑他:“速去速回。”
“是,大人!”
衛騰應得中氣十足。
因有了明確的目標,調查起來事半功倍,是以一個時辰後,衛騰便回到衙門,將收集到的證據呈交唐一璇。
唐一璇看完鬆了口氣,可以結案了。
“幹得不錯。”
但她不知道古代刑法是怎麼判的,只有多看,多聽,多問,才能少出錯。
唐一璇看著衛騰:“你覺得應該罰張三賠償多少銀子?”
衛騰先是一愣,爾後垂首回答:“按照律法,失主損失在十兩以上,應以十倍賠償。而在十兩之下,應賠償失主損失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