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的羅管事越往北走,越是嫌棄得不得了,從風沙漫天的天氣到穿著破爛的人,都被他批判得一無是處。
“若不是侯爺吩咐,這地方便是花銀子請我來,我都不來!”
羅管事拿著帕子捂嘴,催促道:“速度再快點,接了那丫頭片子就趕緊回京城!”
侍衛隊長說:“羅管事,前面就是興原城了,按地圖上所記,再走兩日就能到清川縣。”
走了兩月,終於快到地方了!
進了興原城,羅管事掀開帷幔一角看向街道,只看一眼就放下了。
“府城都這麼爛,那清川縣可想而知有多糟糕了,你帶兩個人去接吧。”
羅管事這麼說是想拿喬。
一來他是這個隊伍的頭兒,別人都要聽他的,二來接的這人回了永寧侯府也沒好果子吃,他不僅不用討好,還要劃清界限。
侍衛隊長愣了愣,只好點了兩個侍衛,駕著馬車前往清川縣。
此時清川縣的縣衙裡。
登記後有九十五個男丁留下來,另有一百五十七人願意說服家人來清川縣發展。
唐一璇與杜來德、崔玉書商量後,劃了一塊區域建立新農村,此地依山傍水,走路一個時辰就能到縣城。
房子有兩室一廳一衛,三室一廳一衛,三室兩廳兩衛,或是大平層的四室兩廳三衛、五室兩廳三衛,都帶獨立廚房和院子。
這本是為三不管城畫的房屋圖紙,直接用在新村也合適。
唐一璇將兩室的圖紙交給林寬,由他帶隊建房。
留下來的都是獨身一人,住兩室足夠了,至於以後娶妻生子,房子不夠住,那肯定要靠自己奮鬥。
“今天的會議與九月份的新學堂有關。”
唐一璇從左至右看了一圈會議室的人,問道:“有關新學堂的命名和校訓,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杜來德沉吟一番,開口道:“學堂當以育才為主,大人又安排了新學科,不如就叫新育學院?”
崔玉書直說:“清川新學院也可以,簡單明瞭。”
接著杜來德又想了‘育英’‘樹人’等名字。
只是有關校訓,杜來德問道:“大人,這個校訓是字面意思嗎?”
唐一璇點頭:“對,學院教誨誡勉學生的訓辭。”
“那求學,求知,自強不息?”
“厚德載物,求實創新?”
在杜來德和崔玉書說罷,衛騰也說了一句話:“做人要有正氣。”
唯獨金縣尉全程默默聽著,一副‘爾等隨意,我都沒意見’的態度。
唐一璇看向他,金縣尉對視一眼後,扭頭看向崔玉書說:“崔師爺說得不錯,可以多說。”
崔玉書嘴角微抽,看向表弟,眼神示意他就別為難金縣尉了。
頓時,唐一璇收回視線,一臉正色開口:“我想在學院門口放一塊大石頭,將校訓刻在上面,另外在學院的外牆上,我還想刻下一段話,勉勵所有學生。”
崔玉書見他這麼嚴肅,詢問道:“不知是什麼話?”
唐一璇輕咳兩聲,開始慷慨激昂的背誦:“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一直背到‘少年雄於天下則國雄於天下’後,她才停下來。
崔玉書喃喃自語:“少年勝於他國則國勝於他國?”
啪的一聲!
金縣尉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豪情萬丈道:“好一句少年雄於天下則國雄於天下!”
其他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衛騰和杜來德的眼神充滿了崇敬之意。
金縣尉眼中銳氣十足,語帶敬意道:“下官雖不善文墨,但聽大人這番話,心中卻有一種熱血沸騰之感,好像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崔玉書目光灼灼的看著表弟:“對,大人這番話頗有一股大氣磅礴之勢,令人心中波瀾萬丈,心潮澎湃。”
這時,杜來德起身,彎腰作揖:“大人高才,大燕必將雄於天下。”
呃!這高帽她可不敢戴。
“杜縣丞快起來。”唐一璇抬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番話是我一位故人所說,他臨終前,將大燕未來的發展,寄希望於下一代人身上,因為一個國家的繁榮興盛,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為之努力奮鬥。”
杜來德一愣,沒想到竟是他人所說,且已經過世了。
頓時,杜來德直起身來,走近桌前倒了一杯茶:“今日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