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祁夢纏著鹿恩毓說了好一會話,得知他開了一家花店後,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長什麼樣子。
“明天帶你去。”他看著她眼睛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自己內心跟著隱隱有些小期待。
祁夢聽到明天這兩個字眼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她以前聽的最多的並且最喜歡的就是他口中的明天見了。
後來啊,是她自己把他弄丟了,也把屬於他們的明天弄過期了。
鹿恩毓見她情緒不太對勁,把人往懷裡圈了圈,“想去的話現在帶你去?”
祁夢毫不猶豫地答:“明天去。”她把自己的臉貼了過去,蹭了蹭他的臉。
難以入睡這個習慣不管持續了多少年,只要鹿恩毓在身邊她都能安穩踏實睡著。
她不再需要吃任何藥入眠了,因為最優配的解藥就在自己身邊。
翌日清晨天光無限好,看吧,連天氣都在慶祝他們重新並肩站在一起。
祁夢出門的時候把九月也帶上了,它有十二三斤左右,真的不管抱還是背都挺有重量感的。
“太重了,放下來讓它自己走吧。”她作勢要給貓套牽引繩。
鹿恩毓把貓往上顛了顛,“地上髒。”他下巴微抬往前指了指,“就在前面快到了。”
春開在充滿生活氣息的巷子裡,是一家有溫度的花店。
映入眼簾的,是被疊放有層次的鮮花和綠植包圍的小木屋,正門上方的店名“春。”下方是英文,文尾連線著一隻貓捧著一束玫瑰花。
祁夢抬頭看看上面描繪的貓又低頭看看他手裡抱著的貓,“這怎麼這麼像九月小時候。”
鹿恩毓笑著移了移門口放著花盆的支架車,保持著沉默。
她歪著腦袋推了推他,“嗯?”
“是。”他承認道,門被拉開的時候發出了嘎吱聲。
花店的名字和logo都是他在英國的時候自己設計的,那時候他也沒想過還會和她再次重逢。
祁夢進了店裡面才知道,屋外門口生機勃勃的的鮮花和綠植只是冰山一角。
花店空間是明亮和寬敞的,木花架靠著牆壁鋪設,各種花卉獨立成為一標。頭頂掛著很多已經成形的弗洛伊德干花,有的徹底乾枯了。
這是鹿恩毓自己用雙手編織每一寸空間的永生之歌。每一束花,都承載著故事;每一片葉,都沉澱著情感。
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祁夢眼睛像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倏然撲進了鹿恩毓懷裡,一言不發地緊緊抱住他精瘦的腰,閉著眼睛深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他身形高大,帶著極為強烈的安全感地回抱著她,什麼也沒做,似乎在充電。
很安靜,所以腳步聲顯得尤為清晰。祁夢迴了頭看向門口,看見一個臂彎處挽著帆布拼接編織買菜包的中年婦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鹿恩毓。
“我來店裡好幾次你這都關門了。”中年婦女笑著抬了抬買菜包又說:“買菜路過,看見門開了我就直接進來了。”
“照常嗎?”鹿恩毓問。
“你那門口的鬱金香開的好漂亮,再加一束那個。”
“好的,稍等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鹿恩毓從裝有水合劑的桶子裡拿出花束時,水滴滴落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用剪刀很乾脆咔嚓剪下花莖的聲音。
祁夢就在一邊幫忙打著下手,在她想擦拭清理乾淨散落在櫃檯上的葉片時聽見他說:“我來,別弄髒了指甲。”
“你們好恩愛啊,看的阿姨都羨慕了。”中年婦女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之前我也經常來這給我女兒買花,但好像沒見過你女朋友。”她斜著身子,努力在回想。
祁夢剛想解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鹿恩毓截了胡,“她之前那段時間工作忙,一直沒機會過來,以後一有時間就會過來。”
輕描淡寫的話語,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那樣。
“原來是這樣啊。”她看著手裡抱著的花束,搖了搖頭惋惜說:“看來這下我女兒是真沒機會了。”
喜歡來這買新鮮的花是真的,想給自己女兒找個男朋友也是真的。
祁夢聽著他們的對話,低垂著眉眼,捏住自己裙襬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緊了緊。
等人走後鹿恩毓見她還呆呆站在原地,他坐在櫃檯前的靠背椅上,把人拉到腿間,問:“不高興了?”
“嗯,她女兒長的好看嗎?”祁夢順勢坐在他的大腿上,抱住她的脖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