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樹影在搖曳,靜的可以聽見風聲。鹿恩毓見不得她露出一丁點的哀傷模樣,他沉沉地吸完一口煙後摁滅菸蒂,起身湊了過去。
祁夢聞到了茉莉香韻的淡淡煙味,雜糅著他身上的味道茉莉香更為濃重,她吸了吸鼻子。
“明天帶你回老洋房,姥爺還在家。”鹿恩毓抱著她,歪著頭左臉蹭了蹭她的發頂。
祁夢埋著頭,聲音悶悶地回應了一個嗯。
“是不是還有力氣胡思亂想?”他見她一直處於遊離狀態,知道她還在因聽到姥姥去世的訊息黯自神傷。
祁夢抬頭疑惑地啊了聲,沒想到主動送上門被他堵住了嘴唇,他溢位來一句:“那就繼續。”
折騰到後半夜,祁夢體力殆盡,眼皮沉的十頭牛都掀不起來,沒幾秒就睡著了。
鹿恩毓對她簡直了如指掌,要是直接放任她去睡覺,指不定要胡思亂想到什麼時候。
次日祁夢睡到下午兩三點才醒,一覺醒來就跟炸了鍋似的著急忙慌收拾。
她洗漱時套好的小熊束髮帶還沒拿下來,站在浴室門口埋怨道:“都怪你昨晚弄這麼晚,現在都幾點了才去看望姥爺。”
鹿恩毓好整以暇道:“我提前和姥爺說了我們晚上回去吃晚飯。”
原來這人,早就計劃安排好了是吧。
祁夢化了個淡妝,挑來挑去後選了套休閒服和簡單的牛仔褲的搭配,有一種利落的素靜美。她面板和從前一樣白,紮了個簡單隨意的丸子頭。
“有一種三好學生要上臺頒發獎狀的感覺。”鹿恩毓雙手抱在胸前,倚在門口開玩笑道。
祁夢看著全身鏡裡的他說:“哪有,我本來就是三好學生好吧。”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學生時代的回憶滿滿。
祁夢一直都知道,他在想方設法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逗自己開心。心裡不免覺得更不是滋味,明明姥姥去世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更大。
車子停在獨立式老洋房門口,祁夢從車上下來,瞧見門口的鐵門鏽跡斑斑,舊門牌的位置已經貼上了嶄新的深藍色門牌號,十分顯眼。
鹿恩毓從另一邊過來,手手擠進她的指縫說:“進去吧。”
回憶一幀一幀湧現在祁夢的腦海裡,這裡的每一寸都覆滿了往日的情分,只不過,當初在門口等待的那個身影現在和以後都不可能再出現了。
姥爺就坐在門後面,他們一走進家門就能看見。祁夢對著眼前這個盡顯老態的人喚了一聲:“姥爺。”
“是夢夢嗎?”他眼睛已經不太能看清人了。
“是我,我和鹿恩毓回來看你了。”
姥爺已經很瘦弱,再加上眼睛看不清的緣故,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祁夢握著他那粗糙乾癟的手,透過斑白的發和瘦削的臉,她終於近距離感受到了滄桑這個詞的含義。
歲月是無聲的,可它會催人容顏,使你不得不去接受時光的流逝,生命的流逝。
晚飯鹿恩毓負責做,祁夢打完下手後得閒就去陪姥爺看電視。他眼睛看不清畫面,但他很愛聽,能從對話中瞭解到個劇情的大概發展走向。
“夢夢。”
“怎麼了姥爺?”她見他沒了下文,以為是彆扭,便主動問:“是想要上洗手間嗎?我去叫鹿恩毓過來。”
“我不上洗手間,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之前回來看過我和你姥姥?”姥爺這話看著像是在問人,實則語氣裡已經斷定就是了。
祁夢垂著眸一語不發,尋找著合適的理由接話。
“就是在小毓生日那天,元旦,姥姥坐在門口當時看到了你躲在植被後面離開時的背影。”
都說的這麼有理有據了,祁夢承認道:“是,我那天是回來了看你們。”
姥爺問:“當時怎麼不進來啊?”
“我當時…覺得挺對不起你們,挺辜負你們的。”祁夢提及傷心往事,眼眶泛紅又道:“而且是我對鹿恩毓提的分手,就更沒有立場了。”
姥爺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和你姥姥都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孫女來看待了,和你是不是小毓女朋友沒有多大關係。”
他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情感,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祁夢內心橫衝直撞,連同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溫情。
她飛速將眼角的淚拭去,感到暖意的同時也感到難過,她真的,好想再見姥姥一面啊。
鹿恩毓端著剛煮好了的蝦仁炒毛豆出來,見祁夢低氣壓地坐在沙發上,他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