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幾乎一秒就被鹿恩毓掐斷了,他燈都沒開,動作很輕地進了浴室洗漱。
祁夢微睜著眼,聽著他在浴室裡小心翼翼怕吵醒她的動靜,覺得特別難受,一度想哭。
但她忍住了,因為她知道在鹿恩毓走之前一定會過來親她。
裝睡是她從小就慣用的技能,很逼真。
鹿恩毓進來看祁夢還在睡夢中,俯身下來攏了攏她睡亂的頭髮,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剛洗漱完的緣故,他的薄唇比以往冷了幾分。
鹿恩毓的手搭在房間的門把手上,凝視著床上躺著的人,站了將近兩分鐘才離開。
祁夢聽著玄關處的門關閉的聲響,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一種很寂靜的狀態。她俯仰在床上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很快枕頭上便溼潤了一片。
儘管是個資訊發達的時代,想隨時影片就能隨時看見,可她還是會抑制不住地感到不捨和想念他。
睜著眼躺到天亮,祁夢就從床上起來了。
人行天橋上開滿的三角梅紅綃漫展、花團錦簇,將學校門口這段路裝點的婀娜多姿,別具風韻。
今天是個大陰天,風拂過臉頰,身心也跟著愉悅。祁夢今天很早就去了學校,沒到上課的時間,去操場坐了一會。
聞柏承每天都有去塑膠跑道上晨跑的習慣,今天也不例外。他跑著跑著突然瞥見一抹很熟悉的身影,加快了速度過去確認。
“真是你啊。”他有些感到驚喜,確認是她後問了句:“你的腳怎麼樣了?”
祁夢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早還能在操場上遇到同學,“我的腳沒事了,謝謝關心。”
見他一身運動服,像剛跑完步的樣子,“你這是在晨跑嗎?”
“是啊,我每天都會過來跑十圈。”
祁夢發自內心說:“真有毅力。”
聞柏承見她提著包,裡面裝著白天要上課的書,“這麼早就來學校學習啊。”
祁夢實話實說:“起得早,就過來了。”
簡單打完招呼聊了幾句後,祁夢便不打算再留在操場,直接提前回了教室。
昨晚沒有睡覺,今天一整天上課都提不起精神,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晚上回到家鹿恩毓和她打著影片笑道:“你這眼皮都快打架了,快去睡覺吧。”
祁夢不願意,最後眼睛閉上了都還不忘記搭他的話。
鹿恩毓見她熟睡後才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
金陵城比隅城這邊更偏北,相對更早進入冬天。
林程捏著個紙杯喝熱水,懶洋洋地問鹿恩毓:“這周和別的學院舉辦的籃球賽你參加嗎?”
“再看吧。”鹿恩毓有些猶豫,剛好趕上週末,如果參加的話就不能和祁夢見面了。
他不想和她不見面。
傍晚吃飯的時候給祁夢打了個電話,快結束的時候和她說了這件事。
祁夢滿心歡喜地支援道:“去參加呀,剛好我也計劃過來找你。”
鹿恩毓樂由心生地說:“那我去機場接你。”
“好。”
週五最後一節課臨近下課的時間,祁夢人在教室心在外,她提前收拾好桌面的東西,鈴聲一響就走出了教室。
回到家後把放在茶几上的茉莉花束抱起,是她親手裁剪幷包裝好的,上面穿插著幾包煙,是茉莉香韻。
提好行李箱便下了樓,打車去了機場。
辦理完行李託運後,在前往安檢口的路上遇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問路。
“小姑娘,你能幫我看看我應該去哪裡候機嗎?”
祁夢湊前看了下她機票上的資訊,“你這和我在同一個安檢口,我帶你一起過去吧。”
老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握著她的手說:“謝謝你。”
在候機廳等待的時候祁夢瞭解到,老人大字不識一個,託人買了一張去自己兒子工作的那個城市,想看看剛出生的孫子。
老人感慨道:“還好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好人。”
祁夢聽著也有些慶幸,“那過去的話您知道怎麼去你兒子家嗎?”
“我有他的那個地址,給司機看的話應該知道怎麼送我過去。”她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寫了一個地址,筆跡有些斷墨,但勉強能看清。
兩人不在同一趟航班,祁夢聽到登機的語音播報後,便和老人揮手告了別。
她手裡抱著的花束幾